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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带着数十人,跟着嬴政将咸阳王城外围转了一圈。
宫廷卫兵来回巡查,期间不下五名斥候回来汇报,并未察觉到王城外有幼子足迹。
嬴政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信御马上前两步,拱手道:“陛下。或许小公子并非自愿离开。”
“你是说宫内有贼子。”
嬴政的手指猛地拽紧缰绳,他看向赵文,“封锁四城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唯。”
赵文连忙领命,想着陛下真是关心则乱。
这一条命令早在一刻钟前便下达过。当然,赵文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提醒。
“陇西侯,劳烦你进一步去西面探查。”
嬴政看着四周乌压压的宫卫,以及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赵文,你去北面,扶苏你去南面。若真有贼子。他们见这么多人搜查,必不敢轻举妄动。
未离开咸阳城,必然只能躲藏在这内外墙的暗处。兵分四路,同时搜查。”
“是!”
李信领命之后,立刻向着西边方向前进,同时命令手下尽快搜救小皇子。
骏马奔驰了一会,他身旁的副官忽然凑过来道:“将军,那位不是小皇子。”
“嗯?不是?”
李信呆了一下,“……那是哪位公子的,小皇孙?”
“都不是。”
副手语速很快地将从宫卫那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只听说是一位备受陛下宠爱的臣之子。但因巫祝奉子的身份,不知是哪位贵族家的孩子。”
“巫祝奉子?”
李信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他家也有一个类似情况的孩子,即将年满十四,“这还不好猜?巫祝奉子从大巫祝回归的前两月,也是不可与真正亲人见面。所以只需看咸阳哪家贵族对他有所避讳,不就成?”
副将苦笑一声:“怪就怪在这里。好像都没有避讳。”
“都没有?”
“是,不过虽然没避讳,但这两月与张婴接触过的家族也少。”
副将语速很快地开口道,“因为张婴一直待在宫内。”
“原来如此,看来真不是皇子。”
李信微微颌首,想起副将之间的介绍,“这又是豆腐,又是踏锥。多半是个小甘罗。日后指不定是什么造化,不过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将军所言甚是。”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信忽然勒住缰绳,看向急匆匆赶来的斥候:“可有消息?”
斥候摇摇头,同时拱手道:“暂时未发现踪迹。不过后面寒公子追来,说是有情报要与将军分享。”
“公子寒?”
李信闻言一愣,片刻后,他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嗤笑地扯了下头盔,“就说我不……”
他话还没有说完。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一声清脆的“陇西侯”呼唤。
李信嘴角一抽,皇子们成年了就是麻烦。
他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故作不知地拱手道:“寒公子,找臣有何事?”
“李先生何必如此客气。”
公子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盈盈月光下,越发衬得是个俊秀的美青年,“当年在朝阳殿,多亏陇西侯仔细教导,这才令我在春狩上夺得魁首。”
李信:……
能把大锅饭课程,说得好像一对一的私教课,也是一种本事。
“寒公子客气,只陛下有命在身。”
李信也不想得罪公子寒,只拿嬴政出来当借口,“臣得先去……”
“李先生,我听闻你想训练骑兵?”
李信一顿。
他目光陡然锐利,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寒公子,军中事务并未有向皇子汇报的先例。”
公子寒表情一僵,他原本只是想趁机挑起话题,再那东西与李将军示个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敏感,几乎将“退退退”三个大字刻印在脸上。
“李先生误会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