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一愣,没想到韩信会忽然回答他之前问的问题,道:“这样啊,其实没什么必要。”
韩信见张婴一脸不认可的表情,忍不住点头道:“果然小郎君也不喜欢这种张扬的方式,其实我更推荐另外一套方案
。”
他指着外面的围墙道:“首先,外面的围墙都拆掉。”
张婴闻言眼睛一亮,笑道:“说得对!”
韩信道:“这些巡逻少年都取缔。”
张婴拍手道:“就这么办!”
韩信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道:“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1。我们也应当将此理论运用在保护粮仓上。比如,将正面进入粮仓的路都封死,以悬崖峭壁为面,环绕修建高耸的围墙,通过云梯吊篮上面,或者走潜水之路,在我看来……”
“咳!咳!”
张婴都想要喊救命了,我就是个粮仓,不是军事要塞,嘴角抽搐道,“停!停!也,也不至于。”
韩信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忽然恍然大悟道:“小郎君,这两样在军事要塞中运用得很多,进出粮仓并不会麻烦。”
张婴嘴角一抽,就是不想和军事要塞扯上关系啊。
“哈!老套至极!”
伴随着“哒哒哒”马蹄声,熟悉的嗓音响起。
张婴一愣,回首恰好看见身披白色铠甲的乌少年郎快步冲来。
真是有一种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4
乌郎君拉起了骏马缰绳,马前蹄狠狠地踩在韩信身前的土地上,溅起一层泥土,马脸几乎能贴到韩信脸上,但乌少年骑术高超就卡在了那几毫米的距离。
韩信即便被马蹄逼迫,恢复面无表情,眼底甚至闪烁着一抹讥讽。
完全没有被吓到。
倒是站在一旁的张婴被吓了一跳。
项羽翻身下马,瞥了一眼韩信,轻嗤一声:“怎么?不装木头了?”
“信不知乌郎君在说甚?”
“得了吧。”项羽冷笑一声,“当旁人看不出你孤芳自赏。本以为你有真才实学,所以傲慢,没想到就这……不值一提。”
韩信脸色冷下来,道:“总比搭建土堆,几乎明目张胆地告诉旁人这里有重要辎重来得好。”
“哈哈哈!那又如何!”项羽轻蔑地回怼,“有我在,这就是攻无不克的堡垒。”
“莫非你一辈子在小郎君这不成?”韩信冷笑。
“……我会……”项羽看了张婴一眼,将提前带阿婴走给咽回去,然后冷漠地看着韩信,“与你何干。”
……
张婴:……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这氛围,怎么感觉两人越来越不对付。
张婴若有所思时,忽然感觉身侧有重重的呼气声,他抬头,恰好与乌少年瞪如铜铃大的眼睛对视上。
张婴吓得连退两步,险些摔落在地时又被乌少年气势汹汹地地一把拎起来。
张婴四肢熟练地耷拉着,露出了一个软软的微笑:“啊,乌兄!好久不见。”
项羽道:“我是乌兄吗?”
张婴一愣,对方眉毛高高挑起,显然是心情变得更差劲。
他心下一紧,沉吟片刻,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黑,才不得不尝试性地低声道:“啊?难道乌兄改姓氏?……”
“鬼扯的改姓!是大兄,大兄记住了吗?是大兄。”
乌少年对着张婴侧面咆哮完,然后将他拎到正前方,牙痒痒地盯着张婴,“为何将我一人留在咸阳?我不比那些墨家子弟值得信任吗?回来之后也是先找韩信这厮。现在连大兄的称呼都忘了,怎么?你看不上我?”
“我哪有啊?我车途劳累几个月,澡也没洗,衣也没换,见到韩信第一句是问乌……大兄在哪里,匆匆跑来就是为了与你见面,我怎么可能看不上最厉害的大兄!”
张婴一听质疑,狡辩的dna就动了,“大兄,你身为男
子,男子汉大丈夫,行走在外总不如女子的心思细腻,难道你就能事事妥帖?”最后还不忘反pua一招。
果然,乌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抹迟疑。
停顿片刻后,他声音缓和下来了一些,道:“但凡是我认可的兄弟,我是不会忘记的。”
张婴先啪啪鼓掌,然后笑眯眯地揽住乌少年,点头道:“所以我最崇拜大兄,大兄值得我一辈子学习,是我一辈子憧憬的伟岸壮士。”
项羽:“……”
努力扳平的唇角控制不住地隐隐翘起。
韩信瞥了项羽和张婴一眼,默默地后退了半步。
“我不是故意不见你,是同学室的何,他带着从沛县来的老乡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