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满脸荒唐,“就这?我也是西南学室的啊!”
“啊哈哈,也不全是。主要是咸阳这地方太大了,我们几个从沛县小地方来的看迷了眼。小福星走了,萧何也走了,我就下意识扯住你……”
项羽没再听刘邦胡搅蛮缠,他反身追过去,然而茫茫人海中再没看见张婴几人的身影。
……
此时的张婴几人,就在对街隔壁的茶楼包厢坐着。
嬴政坐在左,扶苏坐在右。
张婴抬头看着两人的表情,想坐远点,却同时接收到两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唰”地一下溜到两人中间,乖乖坐下来。
身着羌族服的张苍笑眯眯地开口道:“萧郎君啊,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主家也没想好到底是做卖羊的生意呢,还是做买羊的生意。”
萧何闻言抬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张苍一屁股坐在萧何对面,笑道:“萧郎君与我们少主是同窗,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这羊呢,我们已经从羌族买来了。如今就是在考虑是卖给山东郡县的贵族,还是自己养着。”
萧何瞟了一眼收回视线,沉稳道:“若是我,我是不敢沾这羊生意的。”
扶苏和嬴政同时抬头看了萧何一眼。
张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听到这话,他脑海中敏锐地闪过一点火花。
张苍道:“不知萧郎君有何高见啊。”
萧何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我不过是一卒吏,并不敢妄言。只大秦向来重视农耕,重视粮食税收。如今是因为泰山封禅,寻仙出海,又有小福星的祥瑞之物。
大秦忙得不行,所以陛下对很多陈年弊端并未深究,但不深究,不代表陛下不知道。几位既能从羌族买到羊,身家绝非一般商户,既如此,何必再为财富而赌上
身家性命呢?”
张苍一愣,捏着胡子笑了笑,感慨道:“萧郎君,你这般人物居然只是一卒吏。我认识几位德高望重的郎官,让他们举荐你如何?”
“多谢,但不必了。”萧何笑着微微摇头,“妻儿皆在沛县,我意不在此。”
“这样啊……”张苍不死心地多劝了两句,连扶苏也开了一句口。
但萧何十动然拒。
“那一起接过来嘛。”
张婴眼珠子一转,在一旁笑着出主意,“萧何又厉害,还顾家爱护妻儿,品德能力都是一流,留在咸阳才能更好地施展你的才华……”
张婴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萧何的表情,发现他确实对功名利禄看得淡,于是道,“咸阳有最好的先生、最优秀的同窗,最好的疾医……
我听闻古时候有母亲不满周围的环境,三次搬家,直到搬到最适合孩子成长的县市才停下,最后儿子成才。
你看,即便是为了妻儿健康前途,萧兄也可以考虑在咸阳定居呀。”
张婴敏锐地发现萧何迟疑了几分,他趁胜追击道:“若你家愿意来,不如就住在长安乡,长安乡什么都有,又与我这同窗比邻而居,互相有个照应,多好。”
萧何顿了顿,拱手道:“小郎君,若如此我先回家与……”
“好咧,我让信兄他们陪着你一起回去。车途劳顿,沿途又有很多匪徒,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呀,我让三十个壮士跟你一起回去顺便帮你搬家。”
张婴连忙握住萧何的手,“放心吧,我们可是同窗,不会亏待你的。”
萧何愣愣地看着张婴,一时间啥话也说不出来。
张婴心情很不错,萧何可是刘邦能顺利起家的左臂右膀,断他一臂,于公于私都觉得爽了。
……
萧何与张苍离开。
张婴直接被嬴政拎起来塞进了进入咸阳宫的马车。
马车上,扶苏冷下脸,严肃道:“你才几岁,那秦楼巷柳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我知道错啦,阿兄。”
张婴耷拉着脑袋,“阿兄和仲父去才是对的,我去不对。阿兄笑一笑嘛,不笑的阿兄好不习惯哦。”
“你……”扶苏一哽,忍不住笑出了声,掐了张婴的脸颊一把,“你小子真是没得怕,这种时候还敢出言调侃。”
张婴“嘿嘿”笑了一声,小作怡情,大作伤身。
他左手拉住扶苏,右手扯着嬴政的大拇指,态度非常诚恳地道:“阿婴知道错了,日后绝不会跟着人乱跑!”
扶苏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嬴政忽然道:“很看好那萧何?”
张婴点头道:“嗯。他很厉害,在学室就经常是第一。”毕竟是经过历史验证的牛人。
嬴政稍作思索。
扶苏恢复温和,笑了笑道:“难得见阿婴主动举荐一人。啊不,应该说更难见阿婴如此针对一人。昔日,你与内史腾将军吵架半个时辰,回头还要与我夸奖他纯粹有血性。”
“啊,这……”
张婴不知如何回答,嬴政倒是看向扶苏道:“你是如何看那刘亭长?”
“脾气粗坯,心机很深,但颇有古之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