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来不及逃亡,身体就被从天而降的长箭给扎穿透,发出凄厉的惨叫、翻滚声、碰撞声。
瞬间,仡佬族营地乱成一团,三千仡佬族士卒几乎倒下了五分之一。
仡佬族族长龇牙裂目,恨得胆肠寸断,怒吼道:“反击!绕道后面去从丛林杀了他们!大秦人不擅长丛林夜战!”
如果王翦将军没有病愈回归百越的话,仡佬族族长的指挥很正确。
历史记载中也是如此,大秦军征战六国时所向披靡,但他们更擅长的是正面对决,所以在面对百越的丛林骚扰战,以及小部分蚕食策略时,大秦军陷入了战败的泥泞中,甚至第一次出现征战的统帅被刺身亡的事件。
但那是记载中,自从张婴将王翦救回来,一老一小在王家府邸侃天侃地。
王翦自大半年前回来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给百越将军们灌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1”等游击战运用套路。
如今征战百越的大秦军,早已不再是过去只会正面厮杀的军队,他们是喜塔腊·蝴蝶翅膀·大秦军。
所以钻进丛林中的仡佬族战士们也没有讨得好。
他们进入丛林后,某仡佬族战士刚选中一个地方准备布置陷阱,然而一脚踩上去,身体瞬间失重,整个人就被绳索倒挂起来。
某几仡佬族个战士准备占据高点,拉弓从后偷袭,没想到还在往山上爬的时候,就被躲藏在附近灌木林中,头戴草帽的大秦军给抓了个正着。
还有一些仡佬族战士准备且战且退,逐个击破,没想到大秦军也和他们玩同样心脏的战术,很好,两边深谙游击战精髓的敌人,简直像是在方圆一里的范围内,你进我退地跳恰恰。
某些曾经与大秦军正面对抗过的仡佬族肝胆欲裂!
大半年的憨憨大秦军,只会骑马正面冲击被算计的大秦军到哪里去了?
快变回来啊!
……
仡佬族的战士眼睁睁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大秦军,稳健地一米一米推进,压缩仡佬族战士们的活动范围,一个一个有条不紊地斩下仡佬族战士的头颅。
这种沉默、重复、机械的厮杀方式,就好像将仡佬族视作流水线上待宰杀的肉,杀得理所当然。
这样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仡佬族的战士们顶不住了,甚至有人崩溃地放下武器。
“呜!我投降!我投降啊!顶不住了!”
“族长,你带着女人们跑吧!”
“族长,我,我们去后面汇合!”
……
仡佬族族长心理压力也很大,但看到精神溃败的同族们,他不甘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心里隐秘地生出一抹松了口气的感觉。
仡佬族族长脑瓜子也转得很快,既然要投降,总得搞个投名状,思及此,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陈土匪身上。
陈土匪暗道一声晦气。
这什么垃圾百越,动不动就要把他的头颅做投名状!
别人不知道屠睢军,他纵横山野,岂能不知道这凶人的威名。
“族长,你待我不错!若来的是别的将军,某倒是舍得头颅,愿意拉你们一把!但是……”
陈土匪指了指那面高高扬起的,红黑色“屠”的旗,“看到了吗?投降谁也不能投降屠睢军啊!这人是天煞孤星,人称再世白起,杀俘的啊!投降就是送死,我们一起逃吧。”
仡佬族族长心里一惊,他确实犹豫了。陈土匪这人从不信旁人的品德,抓住机会捅了身侧战士一刀,拼命向着之前选的薄弱点狂奔而去。
仡佬族族长气得不行,吼道:“抓住他!割了他的头颅,作为投降的投名状!”
仡佬族战士们闻声而动
,精气神都拔高了,向着陈土匪逃亡的方向围追堵截。
……
仡佬族这边动乱不安的时候,没人看见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位身披黑色鱼鳞甲,头盔,只露出上半张脸的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仡佬族营地混乱的情况。
他身后一位骑白马的部曲上前,低声道:“将军,护送长安乡的士卒已传信,任务完成。”
“嗯。”屠睢点了点头。
部曲兴奋道:“没想到将军只是想抓个逃亡的土匪刺客,没想到能钓到这么一条大鱼。将军,之后我们可要兵分两路,趁胜追击,直捣黄龙,立下一个功劳……”
“不。”屠睢摇头,“回东女部落。”
部曲猛然一怔,很是失落,若是回东女部落就要当苦哈哈的守备军了!别的都好说,主要是和立功没啥关系,他们屠睢军自成立以来,何曾做过这么……软的兵。
“将军,就不能……”
“服从陛下。”屠睢冷冽地视线落在部曲身上,“陛下的命令才是首位,滚去受罚!”
“唯。”
这时,又有士卒一路疯狂小跑上来,拱手道:“将军,仡佬部落已经杀了陈土匪,献上头颅,希望能……”
“啧!”屠睢锐利的目光投掷过去,“死了?”
“是,是的!”士卒只觉得仿佛被什么暴怒的猛兽叮嘱,声音抖了抖,“他们希望用陈土匪的死换来投降。将军,您之前与王翦将军承诺,说这一趟不杀俘虏,所以……”
“全杀了。”屠睢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