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当对方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心上的随风而去,你继续感到抱歉似乎显得有点自以为,但黄艺姍是自己犯下的一个错误这个事实就像污名一样难以漂白。
我永远都在做错事。
「你老妹早一点有来。」老张说:「拎着一个ㄇㄟv啊离开了。」
「是喔。」李依樊反应是见惯不怪的说:「她是不是又给我喝酒开车了?」
「我有劝她少喝一点哦。也劝她叫计程车,是她死都不肯。」
李依樊鼻喷一口气放下咖啡杯说:「她自从跟罗宾那一掛混一起后都走踪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太宠她呢。」郭妮华语带嘲讽说。
「……我的意思是,从太妹变坏女人。」
「坏女人还好吧!她只是很爱玩而已,我始终觉得她仍然因为你的关係而有分寸点啊。起码她还是有在工作。」
李依樊听了没说话,虽然嘴巴总是会数落妹妹两句,在心里依然是那个把李沃璇宠坏的姊姊,她只是担心李沃璇出车祸受伤罢了。她只是担心李沃璇受伤罢了。
否则,李沃璇去杀人的话……也许……也许……自己还是会选择原谅她了吧。或甚至可以的话……便帮她担这罪。
她这一辈子能为李沃璇做的就是宽恕与补偿。
李依樊知道李沃璇长越大越迷惘并且失控的原因,她知道李沃璇有太多苦闷与无奈,才会放任自己无厘头的过日子。李依樊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她没能好好保护好妹妹而让妹妹受伤了,所以她放纵,放李沃璇去飞、去挥霍、去疯,所有一切后果,李依樊愿意去承担。
如果你没有能力去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就是用破坏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隔天李沃璇一睁开眼睛,立刻往旁边的女孩看一眼,貌似还熟睡中,李沃璇以极度轻缓的动作掀开棉被,裸露的雪白身体像一张画布,上面填满了各种美式刺青。
跟叶少彤比起来她可能更狂,连背部也刺满图案以外,还是一个穿洞热爱狂,整体呈现强烈的前卫庞克风格。
这次染了这头偏粉红的长捲发,两旁剃边。但这实在是太适合李沃璇的风格跟气息了,很像艾薇儿或甫出道的艾丽高登。
刚好,李沃璇很喜欢这两个女星,承认自己的造型是参考这两位女歌手。
连听歌曲风也跟姊姊相差甚远。
穿好衣服后,李沃璇躡手躡脚走向大门口,正准备慢慢、轻轻转开手把不发出任何声响避免吵醒床上女孩时,听到女孩的声音说:「你是要离开了?」李沃璇像被电到般的抖了双肩,抿紧双唇面对问题把身子转过去,看着带点困惑与惊愕的年轻女孩望着自己。「你看起来不像是还会再回来。」那悄声悄步、偷偷摸摸又鬼鬼祟祟的背影很明显就是—x完你,我要走了。
「欸都……」李沃璇双手指间交错摆在腹前说:「昨天很美好。」
「所以呢?」
李沃璇吸了一口气说:「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你的样子应该要看起来是会再回来。」
「我们会再见面的。」李沃璇挤了一个微笑看着女孩说。
女孩低下眼思考了很久后苦笑一声抬眼看着李沃璇说:「你只是想玩玩的吧?」
「别说成这样,我不会因此避而不见。」
「但你也不会将这视为是一段感情。」
「嗯……感情是一件需要花费长久时间的事,非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来的。」
「你只是想跟我一夜情吧?」
李沃璇舔舔唇后点了一个手势说:「我们暂时一夜情。」然后戳戳那支李依樊送的昂贵名牌手錶说:「我真的有事要走了—这是真的,我有比赛。」就转开门匆匆丢了一句:「日后有见到面再说好吗?继续睡吧。」李沃璇赶紧把门关上小跑步离开这栋套房大楼,一坐进自己的车才稍微松了口气点根菸吸一口,啟动汽车连忙离开。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只是有些人跟贱民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可从来没有去主动去狩猎,是这些人要靠过来的,好像都以为可以征服这头老虎,明知道她只会吃人还是过来了。
那如果有一道美食推到眼前,对老虎来说自然是不吃白不吃囉。虽然这些美食对李沃璇来说没有色香味俱全,可能都只有色而已。
然而无所谓。
就像吴克群那首《人生超幽默》的歌词—你爱的不是你的不要你的不关你的,我无所谓、我无所谓—
换来坏名声也无所谓、一败涂地也无所谓、混吃等死与浑浑噩噩的没有明天天跟未来也无所谓,凡事都无所谓了是李沃璇的人生之道。
只是最近似乎已经无法再继续这样过下去了。
停在红绿灯前,李沃璇一手搁在脸颊边看着几隻鸟飞过蓝天,在刚好十一点的时间里听着车内广播里传来郭妮华开朗明亮又悦耳的声音,播放一首属于七年级回忆的歌?无印良品的《掌心》。
你手中的感情线是不肯洩漏的天机
那也许是我一生不能去的禁区……
这么多年过去了,胸口的闷热感还是无法靠着酒精、尼古丁、放荡不羈的生活而消散去。
转为绿灯,李沃璇踏了油门,空出另一隻手再点一根菸,吸进肺里时顿时有股反胃感,就像昨天一口气喝了十杯伏特加shot杯一样,淌入胃里的灼热感令她连心跟着阵痛。
摊开你的掌心握紧我的爱情不要如此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