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怜蜷了蜷手指,得到的是沉默的回答,瞥一眼生锈的楼梯护栏,心脏慢慢被烧焦,他吞咽下提前排练好的话,转而道:“我知道了。”
他不该有期待。
乔春雪眼神扫过去,把钥匙插进门里,“下次这种事不用告诉我。”
……
她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听见“叮”的一声就端出来。
天黑得早,连黄昏都没有,外面就已经是灰蒙蒙。
客厅角落搁着台生灰的唱片机,她很少用,偶尔兴趣来潮才会放一两首。
刚把有些磨损的黑胶唱片放上去,拨完唱头,就听见一道撞击声,可能是卡得恰到好处,让她差点以为是唱片机发出的声音。
不过仔细一想,唱针没那么大的力度撞出声音。
乔春雪停下唱片机,循着声找去。
打开浴室的门,入眼的是倒在地上的乔怜。
他一身湿漉漉,手腕流着血,花洒不知道怎么被他碰开了,细小的水柱浇下来,淋在他的脸上,又将地上的那抹红色冲远。
刀片上沾染的血迹被水流冲淡,他的身体挡住了出水口,大量的血水汇聚在他身下。
听见动静,乔怜睁开眼睛,眨了眨濡湿的睫翼,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此时像张被水浸透的白纸。
乔春雪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想死出去死,死在家里我还要帮你收拾。”
死了也好,免得成为她的累赘。
“咳……咳咳!”水呛进了鼻子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乔怜动了动手指,所幸还有力气,可以从地上爬起来。
很疼,浑身疼,他看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捂住来止血,只有不到五度的天气,冷得他全身发抖。
他抬眼看着她,单薄的衣服被水淋湿了贴在身上,更显得他身形纤瘦,很轻的一声:“对不起。”
乔春雪将他可笑又幼稚的行为看在眼里,嘲讽道:“又后悔了?”
“既然不想死那就清理干净了再出来。”
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咣当的倒地声,乔怜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乔春雪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走过去踢了一脚,没反应,看来是真晕了。
“麻烦。”她皱起眉。
乔怜前脚刚晕,宋琛后脚回来,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和她面面相觑。
乔春雪语气不善:“你看我干什么?”
宋琛老实回答:“我在想要怎么处理他。”
“不关我的事,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宋琛听出其中的端倪,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乔怜,不确定地问:“他是自己割的腕吗?”
她顿感荒谬,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然呢,难道是我割的?”
他讪讪地笑,立马道歉:“对不起老婆,是我误会你了。”
最后是宋琛叫了救护车把乔怜送去医院,如果宋琛没及时回来,她可能真会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一具尸体。
抢救室的灯亮起,她和宋琛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