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大夫人让奴婢来告诉您,三姑娘那边佛经抄的不错,颇有诚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所以大夫人让三姑娘在祠堂堂中再多待些时候为府中祈福。”
“另外大夫人还让奴婢告诉您,三姑娘在祠堂中一切应有尽有,让您放心。”
应有尽有,就是没有自由。
来通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霍嬷嬷。
大夫人虽不爱搭理外面的人,但是国公府的诸多事情,都需要从大夫人那边过一遭,除非老夫人插手。
“怎么会?”
跌坐在椅子上的陈姨娘心如死灰。
霍嬷嬷通知后,笑盈盈说一句:“陈姨娘,在府中过日子呢,安分守己才是最好的。”
看着霍嬷嬷转身离开的背影,陈姨娘才反应过来般,气呼呼站起来。
“我的月儿,都是她,都怪她!”
说着就往外冲去,边上的丫鬟吓得拉住陈姨娘,生怕对方又触怒大夫人。
“你们想什么呢?”
陈姨娘的表情有些怪,要哭不哭的:“我不去找她,我是去找害我月儿的人。”
她推开丫鬟,提着裙摆,步伐很快,完全没有对自己男人时那种软弱菟丝花的模样。
定国公府后院很大,而顾挽笙所在的小院非常清净。
自从上次老夫人勒令让她在这里待嫁后,小院中除了丫鬟,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过于安静的环境中,顾挽笙在屋子里有些坐立不安的。
她揪着自己的帕子,一张帕子变得皱巴巴。
“姑娘,别担心,您又没有出去,而且您说得那些都是实话。”
顾挽笙的丫鬟安慰着,不过看她那不断转动的眼珠子就知道这话心虚的很。
“你知道什么?”
她跺脚,有点后悔,她就不该听从陆芙的挑拨。
“该死的!”
咒骂一声的顾挽笙听到门口的动静,有人来了。
还没禀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来人正是陈姨娘。
小跑一路的陈姨娘发髻都散乱了,气喘吁吁的,脸颊绯红,看着风韵犹存。
而在见到顾挽笙的第一眼,陈姨娘就走过来抓住顾挽笙的头发。
“都是你,是你个贱人害了我月儿,都怪你!”
陈姨娘力气不小,突兀的动手让顾挽笙猝不及防,头发被扯痛,她惨叫着。
“还不快将她拉开,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该死的,你个贱人,放开我!”
她试图抓住陈姨娘,陈姨娘没有躲开,反而凑过去,手里更加用力。
“是你胡说,是你骗我!”
陈姨娘虽然柔弱,但能在这后宅中生儿育女的人怎么会傻呢。
昨日她在府中消食时,正好经过顾挽笙的院子,对方拉着自己说了一些话。
字里行间的,都是在暗示自己,自己月儿被关起来,是江云亭搞的鬼。
最后话题一转,又假惺惺的告诉自己,现在江云亭在府中很得宠,让她去求江云亭,说不定就能让月儿出来。
她信了对方的鬼话,求人被拒绝后,自然恼羞成怒,又想起罪魁祸首是江云亭的暗示。
一下子就和江云亭起了冲突。
现在导致本来很快能出来的月儿,又要在那祠堂中待上一段时间,她怎么能不气。
不能动江云亭,陈姨娘只能在这里来发泄。
两个女人一来二去就打在一起,都是主子,丫鬟也不敢动重手。
这里的动静很快被人传出去,最终出面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
“顾姑娘,老夫人说了,让您收拾收拾东西,去别院待嫁。”
张嬷嬷年岁和老夫人差不多大,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些年,自是学了老夫人几分气势。
黑脸的时候,顾挽笙都瑟缩一下。
可她听明白后,顿时惊慌了:“不,我不要,我要去见祖母,不是我做的,是别人冤枉我的。”
就算必须要嫁人,一个从定国公府从出嫁的姑娘,和一个从别院出嫁的姑娘,能一样吗。
她错了,她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