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云亭抿嘴不肯接话的模样,沈遇收敛着笑意,又道:“关于柳承嗣的事情,差不多明日就能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送来。”
“好!”
自从那日上门后,柳承嗣并未再出现在江云亭的眼神,或许是她多想也说不定。
可这想法,被击碎在第二日扶桑的诉说着。
“什么意思?”
仲夏惊呼着,她一把抓住扶桑,因为惊讶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像是咬人的兔子。
“你说那日在张公子面前说酒楼中有美人的人,其实是那柳承嗣做的?”
“他让人羞辱我家姑娘,自己再跳出来上演英雄救美。”
“他,他怎么能那么无耻!”
仲夏气的使劲捏着扶桑,像是将对方当成柳承嗣般泄愤。
扶桑有苦说不出,哭丧一张脸,使劲点头。
“是。”
“一开始我们什么都没查到的,是爷让我继续深查下去。”
那柳承嗣是安国公府的义子,义子虽说不能继承爵位,但也算是府中正经的公子,地位不低。
对方和林世子爷关系很好,表面上是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待人温和有礼,认识柳承嗣的人,都知道这人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端方君子。
在这层表面下,他找人查时,只知道通风报信的人是见到江云亭进了酒楼,又恰好看到张公子。
张公子为人虽然好色,但是也大方,一些跟他混着的人,往日里赏钱不少。
那人就动了心思,去张公子面前胡说一通,让张公子去找了江云亭。
表面看,就像是个巧合。
可后来再查,他们便发现,那人去见到表姑娘之前,正在被人追赶。
那人好赌,被人追债,被迫跑进那条街,遇到张公子后,就他想利用张公子还自己的赌债。
可张公子出现在那酒楼附近不是意外。
在那之前,张公子是在隔壁街道上和人吃喝玩乐呢,还起了赌局,张公子赌输了,那些人也没大开口,就只是让张公子在临街亲自去买一壶好酒,所以张公子才出现。
看似两个巧合撞在一起后,凑成张公子一时兴起调戏江云亭的场面,而扶桑追着查下去,就发现这两拨人身后有同样的痕迹。
扶桑很有耐心,追踪好几日,才发现那些人和安国公府有过牵扯。
其实一开始,他怀疑的是林世子。
安国公府虽然半退出朝堂,可是过往的威名并未消失,再加上林世子和宫廷关系不错,为人也是浪荡的,做出这种事情也能理解。
当他将结果告知爷后,爷却肯定不是林敬做出来的。
那日出现在江云亭面前的,除了林敬就是柳承嗣,而柳承嗣,也算是个主子。
找准路,挖着挖着,就找出柳承嗣身边有人和那些人接触过,并且就连定国公府附近,都有那些人的眼线在。
这能忍?
扶桑抓过来一问,底下的人不知道多的,就只知道是接到命令,盯着定国公府,如果那位江表姑娘要出门,就将消息传回去。
如此……一切明了。
柳承嗣的确盯上表姑娘。
说到这里,扶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管林敬怎么想,可在这偌大汴京中,旁人给柳承嗣这个义子面子,是因为安国公府,是因为林敬。
没人觉得柳承嗣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再加上柳承嗣为人处世又是不得罪人的性子,难免看着有些软绵绵的。
暗地里小觑的不是没有,可被人瞧不起的义兄,在背地里像阴毒的蛇藏匿着。
而如今,这条蛇盯上猎物,那竖瞳锁定后,毒牙也就龇开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一切都是柳承嗣背对林敬做出来的,安国公府的人好像并不知道柳承嗣有这个能耐。
“林世子爷也不知道?”
江云亭没有仲夏那么激动,她又想起一事。
“当初春闱送考时,柳承嗣是不是和林世子一起去的。”
江云亭见到扶桑点头了。
那日在考场门口,因为沈月闹出一些动静,林敬还出来算是“轻薄”了她们一番。
可林敬那人,性子随意,完全是孩童之间的逗弄,不夹杂任何隐晦的心思,像个皮小子。
当时,马车离开时,江云亭曾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那视线让她警惕,可她没能找到人。
如今想来,怕就是柳承嗣。
所以从那个时候,他就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