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一直笃定要让奥尔接手的脸上,这时候竟然露出了一丝为难,但最终他还是点了头:“当然,这是应该的!”
“第二,立刻通过电报局,向白桦镇的上级警察部门,以及我所在的鱼尾区分局发出电报。说明白桦镇和我目前的情况,并且我要看到回电。”
镇长脸上的为难更明显了,他与身边包括奶酪店长在内的几位乡绅做了一番眼神交流,最终还是点头了:“好吧,当然。”
“还有第三,所谓的接手案件,我也只是做一下现场的维护,和整理。我不会对案件进行进一步的判定,而是会等待上级警察部门派人过来。”
俗话说,有多大的肚皮吃多少饭。好奇是有的,但他不认为自己有满足这份好奇心的能力。他对刑侦的了解,仅限于电视、小说、电影和动画片,让他单枪匹马面对一件有内情的人命案子?不,谢谢,再见。
奥尔担心自己的命,更担心会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错怪好人,放过恶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在现在这个各项制度不健全的世界。
“……”镇长的脸直接阴沉下来了,奶酪店长他们也没有了刚才恭维奥尔时的笑容。
“你真是个胆小鬼!”人群里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声。
“胆小鬼!”“懦夫!”“皇家警察就是这样的吗?!”更多的人嚷嚷了起来。
奥尔面色不变,就像是聋子一样,直到有人开始质疑起皇家警察。他突然抬头,高声到:“皇家警察的纪律与职责在第一位!我遵守了纪律!如果有人质疑我,那欢迎他站出来,和我去警察局了解一下我的真实职责!”
他对皇家警察也没太大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但他必须得表现出这个样子。否则他的身份很可能受到质疑,甚至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隐藏在人群里一直看不见的那个声音闭嘴了,那些纯粹看热闹的镇民也缩着脖子低下了头,本来他们也不是有胆量的人。
镇长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您今天是来休假的?那打扰您实在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等等!”镇长要走了,但现在却是奥尔不能让他们这么走了,“还请您给我开一份文书,证明您是在已知我只是一个见习巡警,没有资格插手杀人案的情况下,让我离开的。”
事情的不对劲程度已经让奥尔懒得吐槽了,只能说,希望接下来处理这件案子的是一位真正合格的警探。
“呃……这个……写一份书面文件实在是……”
“如果您不写文件,那我就只能‘请’您一起去电报局拍电报了。”奥尔把手插进了口袋里,那里有一块鼓囊囊的(_(:3」∠)_其实是刚买的黄油),不知道的人看起来,会下意识的怀疑那里放着一把木仓。
这些人没人带着木仓,见习巡警没有配枪资格,但这些家伙大概不知道吧?
镇长身边的人唰一声散开了,镇长看起来也脸色苍白。
“呃,当然,当然。”
“您就不要离开了,那太浪费时间了,可以请您信任的人把文件拿过来。另外,下午的公共马车也快到了,如果我不能及时赶上这趟车回家,我在警局的亲人朋友们大概会因为担心我而找上来。”
有人撒腿朝着镇长家跑去,一共只有几百人的小镇,是不会有什么镇政府大楼的。有人拿来了桌椅,甚至端来了茶和点心,然后镇长开始伏案书写。
“没有印章吗?”奥尔接过文书,内容没问题。
“当然,您说得对,是应该盖章。”镇长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笑容满脸,他拿回文书,盖下了白桦镇印章。
这下大家终于可以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人多的时候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当人不见了,马丁又从小路边的灌木里窜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去查案?”
小男孩的语气可没有之前的亲近了,看来刚才奥尔的话让他俩短暂的友谊结束了。
“因为我并不为你们的小镇工作。”
“我以为你是个英雄。”马丁看着奥尔。
“不,我只是一个凡人。”
直到他们回到费曼家,两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老费曼守着两袋土豆和一袋毛豆,高兴的看着他们走回来。
“60磅土豆,20磅大豆的豆荚,只会更多。”老费曼倒是没有刚见面时那么畏缩了。
奥尔把土豆袋子提……
他确认这袋子真的有30磅左右,但很神奇的是,当他提起袋子感觉有些吃力的瞬间,他的力气好像就提了一个阶段,提起这个袋子变得不那么费力了。
现在没有时间去研究,奥尔将土豆倒在了地上。
因为奥尔只拨弄了两下,就从土豆里发现了一些泥豆,只捏一下,就会发现是一块土疙瘩,甚至是石头包在了泥土里。
这一袋里,大概有五分之一都是这样。
奥尔抬头,老费曼的表情从刚才的满是自信,变得有些讪讪的。他搓着手,又开始对奥尔笑得一脸讨好和谄媚了。
奥尔没说什么,把第二袋土豆也倒了出来,这一袋里的泥豆更多。
最终奥尔把两袋土豆倒进了一个口袋里,又开始把毛豆从麻袋里翻出来,结果毛豆的情况比土豆更糟糕。只有上面的一小层是摘好的豆荚,下面都是杂草和藤蔓,可能毛豆一共还不足两磅。
第19章
奥尔把豆荚整理好,放进皮箱里。一手皮箱,一手土豆,转身就走。
“等!等等!”老费曼在他身后喊,“说、说好的10艾柯。”
奥尔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依然平静的向远处走去。
“等等!”马丁跑着追了上来,“对、对不起……我、我们可以立刻去给您弄土豆和豆荚!”
“我没时间了,会错过公共马车的。”他脸上的羞愧和眼泪让奥尔回答了他,但奥尔是真没时间了,他最重要的泥土还没挖呢。所以他迈开长腿,快步从马丁的身边走了过去。
“为什么!”马丁没有追上来,奥尔还以为这男孩是质问他,“爸爸!你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
奥尔在心里叹气,如果不欺骗,这件事留给费曼家的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但老费曼偏偏要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