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就是很可能吃了自己的同类。随着魔法时代的终结,这些海怪应该没有当年那么强了,但是教会和各国王室的天使,也绝对比不上魔法时代鼎盛时期的血族强者。
而且,这次可是生死相搏,当年的血族强者们足够团结,这些来自不同教派,不同国家的天使,足够团结吗?
“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加入的话,会不会影响契约?”
“我也想,但我更惜命。我可没有胆量,和那些家伙并肩作战。”
海船上,达利安天刚亮就又到了奥丁的棚子里,他和奥丁那双灰色的眼睛对视。
奥丁……奥丁只坚持了两秒。
“所以,奥尔还是能和你联系的,对吧?”达利安笑了,其实他昨夜一夜都没睡,但是,他得让奥尔安心。
“哇……”奥丁心虚地点头了,没办法,她怎么可能对“妈妈”说谎?根本不可能的。
达利安笑了,他抬起胳膊拍了拍奥丁的脑袋:“奥尔,我很理解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虽然我确实想念你,但还没有想念到不顾现实的地步。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虽然离开并非他所愿,但他即将前往的土地,是奥尔倾尽所有的梦想之乡,他既然出来了,哭哭啼啼陷于相思除了自我感动之外是没用的,他将会将思念变为行动。虽然,他可能无法做到让奥尔彻彻底底地梦想成真,但是……
如果说奥尔要在未来育出下一棵巨树,那么,他至少要让奥尔耕种的土地,更加平整肥沃。
那时候,奥尔那边还在回索德曼的路上,他听见了,但只是在无人的地方偷偷一笑。
“哇~”
菲洛琉斯一脸郁闷地回答:“哦,那边的奥尔向您道歉。”所以,他们跟来,就是为了给这对异地恋的家伙当传声筒的吗?
“哇哇哇!”
但下一刻,菲洛琉斯就严肃了起来,他挥了挥翅膀,隔绝内外的魔法阵在他的爪下一闪即逝——和奥尔使用的一样。
“有点麻烦了,海怪的窗口期到了……”菲洛琉斯将海怪的情况告知给了达利安,“奥尔觉得,巨章鱼应该是以那艘满是狼人与血族的船为目标的,其他三艘船不过是倒霉才被卷进去的。这艘船上的狼人和血族数量也不少,一旦对方再度袭击,很可能这艘船就是他们的新目标,让我们尽量靠着近海航行。
我在魔法时代的时候,也听说过海怪的窗口期,但那时候已经是魔法时代的末尾,世界产生恐怖的变化。地上强族虽然曾经担心过海怪会趁这个机会上岸,但海洋里同样发生了剧烈的变动,我记得那时候有很多恐怖的海怪尸体漂上了岸。
那些尸体毫无损伤,说明其他海怪甚至没有心思咬上一口。但现在距离过去太长时间了,我那时候也只是一只小狮鹫而已,无法了解到海里到底还剩下什么。”
菲洛琉斯叹了口气:“我去通知船长。”
“我和你一块去。”一旦要发生战斗,他也要指挥船上的狼人参加。
“哇哇!”奥丁当然也要跟去。
他们刚出港不到一天,其实是可以回去的,但无论是达利安还是血族船长,都没有提出返航。
未来的一个多月中,海怪没有再次出现,但国际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赛罗斯卡之前掀起内战的尤吉斯亲王,在抵抗普士顿王国的战争中战死。那位早就在伊斯特王国享乐的赛罗斯卡国王,则正式宣布并入普士顿国土。
伊斯特王国宣布与普士顿王国结盟,两国的军队从不同的角度陈兵于匈塞联合王国的国境线上。
飞利浦王国宣布中立,齐塔大公国宣布与匈塞联合王国结盟,达德瑞宣布中立,诺顿……宣布中立……
各国纷纷表态,不过,目前的中立都是听听就算了的,一旦真的开战,各国会有更多的选择。
匈塞的大使,那位布勒裴亲王,现在简直是住在诺顿王宫里了。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三流小报写出来国王与布勒裴亲王的花边新闻,也是很会作死了——禁卫军第二天就把总编和那位记者抓走了。
圣约翰节当日,国王宣布诺顿帝国万国博览会圆满结束!
然后她就离开了博览会的场馆,并没有观看闭幕式。
各国的大使,与诺顿国内的权贵,也跟随国王一起离开。虽然从热闹上看来,闭幕式与开幕式相比不差什么,但实际上,终归是不同了。
而在西大陆战火越来越浓郁的同时,诺顿却依然保持着高速的人口流入,甚至索帕港每日的登陆人数,比之前更提高了一个台阶。
目前海怪活动进入窗口期这件事,只有最高层的人了解,他们是不知道诺顿这个岛国面临着什么的。
这样看来,战争一旦爆发,孤悬海外的诺顿,就成了最安全的避风港。南大陆虽然比诺顿更远离战争爆发的西大陆,但大多数人还惦记着战争结束后重回家乡。毕竟各国的报纸上在刊登南大陆富饶的同时,也多伴随着那边野蛮与战乱频发的新闻,不像奥尔的养父蒙代尔先生那样彻底破产的人,很少能下定决心远赴南大陆。
此外,还有很多躲藏在商船货仓里的奴隶。在港口,他们的脸上被盖上一个章,拿到一个小本子后,就成为了解放奴隶。这些人或欢天喜地,或满眼忧郁地,踏入了索德曼。
当然,不止索德曼,诺顿的所有港口,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这些外来人,无论是身带巨款,又或者孑然一身,都成了诺顿帝国血管里的养分,迥异于南大陆的混乱,诺顿进入了空前繁荣。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鱼尾区最近也出现了一些麻烦,因为诺顿突然出现了一个“解放奴隶保护组织”,这个组织是由一群少爷小姐创办的,最初看起来是一件好事,他们为刚刚来到诺顿的解放奴隶他们提供食物,介绍住处和工作。
奥尔刚听说的时候觉得很惊讶,没想到这种人权组织竟然会在诺顿的土壤里长出来,但同时他对这些年轻人也产生了一些好感。
直到他们找上门来……
原因是鱼尾区警局抓捕了数名解放奴隶的抢劫犯,他们抢劫了,不,应该说他们抢劫鱼尾区的甜蜜炸鸡店未遂,店员还没动手呢,就被吃炸鸡的民众直接抓住,押送到了警察局。
两位绅士加一位女士,就直接带着两名律师,冲进了警局。
以“他们只是饿坏了!”“你的警局里连一个混血儿的警员都没有,毫无疑问你是个歧视者!”“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蒙代尔先生’吗?你的作为和你的名声毫不般配。”等等,对奥尔进行人身攻击。
奥尔看着这些年轻人,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人弄了个拙劣的套子,找他的麻烦。
然后奥尔,把自己的脸送到了那个指指点点的绅士的手指头下面,让他戳了自己一下,然后他就高喊了起来:“来人!有人袭警!抓起来!”
奥尔大声嚷嚷着,外边有人进来,把三个青年男女与两个律师都带走了。到了这一天的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的家长来了,两个子爵一个男爵,反而没带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