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陛下之前虽然没有表现得更亲近主战派,但那被他们以为是国王如往常那样保持平衡,毕竟主战派一直都是弱势的一方。
“tat陛下,如果您想开战那就早说啊,我们当然会跟随您的脚步的!”——这些话保守派们当然只敢在心里说,是没有胆量当着国王的面指责她的。
大商人纷纷捐款,捐献战争物资与金钱。有人询问国王是不是要发战争债券了?并为帝国到现在还没有发行战争债券,而深表遗憾。还有人购买了大量的食物与旧衣物,在贫民区分发,甚至花钱请了医生,在贫民区进行义诊。
至于同样瑟瑟发抖的官员们则万分高兴商人们递过来的机会,战争债券的申请书,在电影上映后三天,就被放在了国王的书桌上。许多街道上更是出现了征兵处的临时办事处,原本征兵的军官们可是被塞在犄角旮旯里的。
国王想到了他们会被吓着,但她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她可真是收到了很多意外的惊喜。
该怎么说呢?脑补最吓人?
同样意外的还有奥尔,这电影他拍出来就不是给上层社会看的,没隐藏那么多东西,结果被贵族们过度解读了。他总算也亲身体会一把,什么叫——你不就是个拍电影的吗?你懂什么电影?
这事暂时放下吧,血族的800团已经集结,他也准备带些物资去看看。奥尔正想着该怎么在这个世界共建军民鱼水情时,安卡敲门进来了:“先生,有个自称比斯特摩尔公爵的贵族,要拜访您。他说有个案子,想请您帮忙。”
“比斯特摩尔公爵?”向他讲述比斯特摩尔狼人的烧伤女士早已经登上了远去的移民船——开拓号。但安卡一说起这个爵位称号,奥尔立刻想起了那个混蛋。
“我没在,让他两天后再来。”
奥尔根本没想过和这位历史悠久的比斯特摩尔公爵有什么接触,他对他的印象太糟糕了,不过有案子……他准备在这两天内找人询问一下现任比斯特摩尔公爵的具体情况,再从这位公爵那听听他带来的是什么案子,再决定是否接受。
葛雷帕子爵:“哦,那个狼人公爵啊,他是个光明教的狂热信徒。他这次来是为了参加殿下的葬礼吧?但是迟到了。”
泽勒子爵:“比斯特摩尔公爵?啊……这位阁下的风评有些不太好。他现在还没回去吗?”
综合贵二代的描述,对比斯特摩尔公爵,奥尔得到了以下情报:
几十年前国王宣布正辉教为国教时,比斯特摩尔公爵就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因为他们家族的某代老祖宗听说也曾经是光明教的圣堂骑士,曾亲眼见到天使与魔鬼的战争,并被天使以自身的鲜血,为他洗礼。
所以他们自称光明天使的血脉。
比斯特摩尔城,从几百年前就是出了名的封闭和保守,民众的一言一行必须遵循《圣典》的教义。甚至一百多年前那里还保持着抽打寡妇的习俗,还是被光明教强迫着叫停的。
相应的,比斯特摩尔城也穷得要死,那边甚至到现在还没通铁路——他们在威廉王子的葬礼上没见到这位公爵,他大概是当时没赶得及。但这位封疆大吏实际上却并不是一个大人物,贵族们对他根本不在意。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没走。
现任比斯特摩尔公爵,一直致力于让光明教重归国教,努力为光明教造出声势。
贵二代们虽然没有明确地细说某件事,但奥尔明白了,狼人事件完全也是比斯特摩尔公爵为光明教造势的行为。但除了第一次,烧伤女士的父亲成功造起了声势外,之后的效果一次比一次差,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偃旗息鼓。
两天后,比斯特摩尔公爵再次来到了鱼尾区警局。奥尔在办公室接待了他。
从灰白的头发与山羊胡看,这位老公爵显然已经有些年纪了,但是,他的身材强健,脚步有力,背上背着一柄大剑,腰间挎着长剑。没穿时下贵族流行的衣着,衬衫和马甲,而是穿着套头半截长袍,外头还罩着一件棉甲,腰间是挎剑的宽皮带,身穿亚麻长裤,脚上蹬着的不是马靴,而是旧式长靴。
他的打扮就像是几百年前的老骑士。
他看着奥尔的眼神,也像是一位即将冲锋的骑士看着他的敌人:“你好,蒙代尔警官。我听说您善于杀死厉鬼,5万金徽够吗?请和我去一趟比斯特摩尔城吧。”
“……我的案子一向是双向选择的,我不愿意接的案子,就不会接。我也从未杀死过厉鬼,我只是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回归安宁与寂静。所以,请先告诉我,这位厉鬼的情况吧。”
这个世界上也有真正意义上的厉鬼,比如旅馆里的杀人鬼夫妻,假如没有王室的保护,奥尔会找他们练练手的。算是他先入为主吧,他不认为比斯特摩尔城的厉鬼,是坏人。
公爵皱了皱眉,露出不耐烦,他想走可是他身后的一位中年人站出来,拦住了他。
“这是个血族崽子……他两天前已经拒绝了我一次……教会……好吧,好吧。”公爵没有回答,但是中年人提着一个箱子过来了,他温和地对奥尔露出笑容:“我们当然知道您的名声,蒙代尔警官,我们已经带了案卷过来。您请看吧。”
奥尔接过了箱子,公爵和中年人坐在了他对面,公爵虽然一脸的不耐烦,但还是压住脾气,很安静地等着奥尔看完案卷。
看来这位厉鬼真的给他带去了太多的麻烦,以至于这位顽固的老先生,面对血族也能耐住性子。
这个厉鬼……竟然不是狼人,而是普通的杀人犯?
去年下半年,一位名叫乔治·麦索洛特的医生杀害了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他被处以了裂刑。就是五马分尸,但这个世界为了延续犯人的痛苦,是用四匹马分尸的,麦索洛特医生的一条腿没有被拉断,还活着的他被骑着马一路拖拽,又过了一刻钟才彻底死亡。
而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他也依然在喊着一个单词——真相。
他在死后被进一步分尸,破碎的尸体被埋在了几条道路之下,脑袋埋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下面。
接着,比斯特摩尔城开始见鬼了,最开始是在夜晚,那片区域的巡更人在医生的家门口看见了黑影,以为是窃贼,结果黑影扑了上来,他看见了满脸是血的麦索洛特医生。
巡更人的经历被人们以为是他喝多了,但真的有窃贼听到之后意图行窃,第二天早晨,他们被发现散落在医生家周围,死状和医生的一样,但医生的邻居没有一个听到昨天夜里的动静,巡更人更是什么都没看见,他已经不敢在医生家的街道上了。
医生的活动范围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他,被他杀死,被他攻击。
他的目标一开始是小偷、强盗,强j犯,后来扩展到了醉鬼、打架的夫妻、出来幽会的年轻人,有的人被他直接杀死,有的人致残,有的人只是吓得要命。
今年二月时,他已经能进入别人的家里了,首先被他杀掉的就是刽子手,接着是那个骑着马将他拖拽而死的无赖。他最近在想办法进入城堡里,不知道是想直接干掉比斯特摩尔公爵,还是朝着那些指认他为凶手的领主卫队去的——比斯特摩尔还没有警察。
领主城堡和王宫这些地方,还是有些灵异的,奥尔和厉鬼大姐姐埃莱娜聊天的时候也询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埃莱娜刚来的时候无法离开猎人小屋,当然没法回答奥尔,但是后来,她就能回答了。
鱼尾区警局,埃莱娜如果靠近,会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她却又知道,鱼尾区警局是好的,不过是对人类好,而不是对厉鬼好。但在埃莱娜换上奥尔给她烧的警服后,她却又没事了。
黑区警局,埃莱娜觉得很恶心,她靠近是没问题的,但不想靠近。更远的贝壳区的警局,稍有不适。再远,她就没去过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同类的力量——孤儿院和旅馆,再朝前走,她就会被拉进他们的地盘了。
除了警察局,议院也让埃莱娜感觉到了“驱逐”的意思,可她一定要进去也没问题。至于教堂,目前只有鱼尾区警局前边的光明教教堂让她想远离,那里边住着的是教会的两位天使。
虽然是低魔时代,毕竟还是和魔力有关的,有些聚集了大量意念的地方,还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的。
奥尔把麦索洛特医生的案卷重新整理好:“首先,我得告诉两位,目前为止,我从没有杀死过厉鬼,我只是实现他们的愿望,让他们失去与世界的牵绊,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所以,请告诉我,他的愿望是什么?”
比斯特摩尔公爵抿着嘴唇看向另外一边,这是拒绝回答。
中年人则苦笑着说:“真相。”
奥尔耸了耸肩:“那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不是凶手了。你们查出真相,交给他不就好了?”
“我们查过,但是只有医生有嫌疑。毕竟,您也说过‘总是丈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