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过去的战略决策。正确地说,是在你变成了个大家伙之前的。”国王wink了奥尔一下,她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她说“大家伙”时的语调,也有亿点怪。
但现在不是思考怪不怪的时候,国王已经接着说:“但是当你变成大家伙了,各国都开始重新评估我们的实力,过去他们的想法是‘拉诺顿为盟友’,现在的想法则是‘别来打我就好’。”
“!”
“所以,我再次作出表态,等同于承诺了‘短期内我谁都不会打’。最着急的就是普士顿的,毕竟一旦我们发力,无论站在任何一边,都会对它构成威胁。”
“和普士顿结盟,两头进攻西大陆,是从他的嘴巴里抢肉。与匈塞结盟,进攻普士顿,更是让它倒霉。”
“说对了一半。即使和匈塞结盟,我也不会先去找普士顿的麻烦的,普士顿的盟国很多,让我垂涎的城市,也有很多。”国王笑得弯起了眼睛,“我是说,过去让我垂涎的,西大陆的领土不像是殖民地,真正长久地占领,是一件麻烦事。”
奥尔咽了一口唾沫,国王笑得像是一头看中了猎物的狮子。
“所以,我更期待,那些领土被打得稀烂的国王们用租借土地来向我交换援军。”
“……”归根到底,还是要扩张领土。但租借……租借地原住民的仇恨,至少会有一半是放在他们的国家脑袋上的,假如统治得当,以目前西大陆国家的向心力,这些临时领土很可能就会变成长期的。
这是让受害者割肉送钱请老虎去家里作客啊。可是不请又不行,因为狼群已经进门了。
奥尔没忍住,对国王举起了一根大拇指,想了想,他又举起了第二根。
国王陛下笑得十分愉悦得意:“现在,也算是初步完成了我对你的承诺。”
奥尔第二次:“???”
他什么时候撺掇国王挑起战火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尽量找办法,减轻人口压力吗?你的脸色都灰了,别自己吓自己,我不是要把人放出去送死。”国王翻了个白眼,“不只是你要开始第二批征兵,我也要开始了。不过……我去看过天军,虽然他们还没有出战过,但他们看起来是真好看。所以,借我些人,进行新兵训练,怎么样?”
“母亲,您既然看过天军,您也该知道我手里完成初级训练的只有几千人吧?”
“一千人,借一个月。另外,我知道只借训练人员是没用的,所以,所有后勤保障工作,也都由你负责了。我知道,你接手的传道者还有富余。不需要担心军需部找你麻烦,目前你还处于无敌阶段,没人敢惹事。”
“……”今天他经常无语,他也只能无语。最近干了这么多,结果都变成给国王打工了,“这一千人最多能训练一万新兵来。”
“当这一万新兵完成新式的新兵教育,是不是给你剩下的两千人也已经完成更进一步的训练?”
“母亲,不行。”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训练出至少十万军队吧。我不会给你限制军种的。你父亲的人与皇家学院合作,已经研制出了我们诺顿的初代钢铁战车,这两天会给你两辆玩玩——它们还需要改进,缺点一堆,走一百米就可能趴窝,但至少要让你的士兵们见识到。”
“十万士兵……”奥尔垂死挣扎,“我真的做不到。”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未来半年内,整个诺顿的正规军将会扩军至少五十万,警察扩编十三万。扩编警察的事情,你也抓起来怎么样。”
“o((⊙﹏⊙))o”奥尔已经目瞪喵呆,他按了按额头,“母亲,我现在没办法不睡觉了,会死人的。您也不想刚刚诞生的神,就死于无法睡眠吧?”
“士兵训练你是必须抓起来的,警察扩编我可以交给索德曼的几个血族警察局长联合负责。你看怎么样?”
“tvt好、好的。”
“数十万正规军的进入,各级军工厂与军事保障部门会连轴转,既减少了工作的竞争者,又增加了工作岗位,瞧,工人的问题不就这样解决了吗?”国王用扇子给自己扇着凉风,她说的话,也让奥尔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谈笑间,海伦娜一世激活了战争,也给诺顿加了一把火。
“唉……”走出宫门,奥尔站在门口叹了一声。
他今天是轻轻松松来,沉沉重重去。不只是为了工作,还有……他期盼战争,五年前刚来的时候,也认定了这个世界的“一战”就会到来,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今天之前,诺顿已经有四十万左右的军队,一口气扩军五十万,这也只是个开始。蓝星的一战,阵亡士兵总人数就有千万左右,平民的伤亡保守估计七百多万。
这个世界西大陆上有实力参与搏杀的国家更多,杀人的武器发展得更快,有异族的参与,还有青霉素提前出现。在这里爆发的战争,到底会因为短时间内有效杀伤太多,所以让战争提前结束?还是……走向更可怕的杀戮呢?
这些被他征召,被他训练的士兵,也会被他亲手送上战场,成为战场上的一部分,面临生存与死亡的困境。
奥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管不了别人,现在能做的,只是让他的士兵活下来——明天国王的正式任命才下来,今天月亮升起前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编写新的训练手册吧。要加一些半实战训练,该向分院订购些彩弹枪了。
“怎么了?”达利安今天晚上是准备得很充分的,他想试探一下,奥尔的精神状况,可是刚见面,就看见奥尔明显地打蔫,整个人都萎靡了,但同时他看起来又不像是不高兴,“太累了吗?”
“母亲给了我一堆工作。”奥尔搂住了达利安的腰,当达利安也搂住他的背脊,奥尔立刻整个人放松力道,挂在了他身上,“好多工作啊。我刚刚人手宽裕了没几天,现在又变得口袋空空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就穷,穷钱,现在依然穷,穷钱又穷人。
奥尔的鼻子在达利安的脖颈上蹭着:“我一直奔跑在可持续发展的贫穷路线上。”
用诺顿语说,这句话比较复杂,达利安琢磨了两分钟才理解,他亲了亲奥尔的耳垂:“今天我在上面?”
“好啊!”
今天的共舞,由一个可口多汁的橙子开始。
这次两人没有彻夜共舞,只花了一半的时间,他们躺下来,主要由奥尔开始讲述这段时间的情况,尤其是他的学习、裹上一层神皮,还有战争。
达利安抱着他,不能说国王教导的是错的,这些都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做的。但是,达利安比谁都知道,奥尔对“神”的反感。可能最初只是不在意,当他在一个又一个的案件中,见识到了“神仆”们的疯狂,不在意彻底变成了憎恶。
他不想做神,总是遮掩着美丽的白色羽翼,不得已露面,也宁愿把自己装扮成魔鬼,虽然是怀着恶作剧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他不想给“神”增添一丝荣光。
可是现在,他成了神,却还若无其事地和他讲述这件事。
“奥尔……”
“嗯?”
“我们……我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