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除了赵杰闹事,可还有什么其它的特殊事情发生。”
叶九思摇了摇头,“没有。”
“上元节当晚,世子可是在归云居的【鸣凤】间内?”
“嗯。我去平康坊吃酒,一般只去这家。”
“世子当晚可在窗口看见年少卿?”
叶九思迟疑地看向年深,见对方点头,才叹了口气,默默点头。
“世子能详细描述下当时看到的情形么?”
“当时赵杰正在窗口举着双手朝底下大喊,‘我赢了!我赢了年深!’,我先前正在与人饮酒,并未抬头,听到他喊三郎的名字,才朝上去看,然后就看见……看见三郎突然举刀砍向他的脖颈,鲜血四溅。接着赵杰就倒了下去,三郎也离开了窗口。”
赵杰的行为着实有些刻意。顾念扶着案角,轻轻敲了几下,“可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辰?”
“大约子初左右。”
“世子确定自己看到了年少卿的正脸?”
“倒不是正脸,他当时是半侧着对窗口站着的。”
“实不相瞒,我和年少卿昨天晚上去过归云居,以鸣凤的窗口到天香楼四楼窗口的距离,再加上天色昏暗,世子又喝了酒,确定自己看到的确实是少卿么?”
叶九思下意识地看了眼年深,“天色虽然暗,但他头顶不远恰好有盏牡丹灯照在他肩膀上,那件云鹤纹便服是我去年年底才定制的。叶某的衣服,向来都是江宁那边单独织造的料子,花纹独一无二,仅此一件,所以应该不会错。”
年深眉峰微压,“当晚我一直睡在房内,那件便服挂在架上,纹丝未动。”
叶九思:???
纹丝未动?顾念回忆了下自己看到的那件血衣,语速蓦地急促起来,“你确定纹丝未动,没有血迹?”
“确定。因为…”年深言语微顿,眸色闪动了下,“醉酒的缘故,我那晚睡得并不踏实,如果有人进入房间,不可能毫无察觉。”
其实是因为过敏的缘故吧。顾念没有戳破年深,把重点引向了衣服上的血迹,“可是我看过那件作为证物的衣服,上面满是血迹。”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带走了,那件便服和我的佩刀当时也一并被拿走……”年深没有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血衣很可能是被换过伪造的。
“*!”萧云铠低声骂了句脏话,“那些血迹,肯定是他们后来弄上去的。”
顾念皱紧了眉头,那件衣服上的血迹无论是形状还是位置,都很符合喷溅型血迹的特质,如果是后来弄上去的,难道有人穿着那件衣服又杀了个人?
不对,叶九思看到杀人是在子初,当时衣服上势必已经溅上了血迹,年深被带走是在第二天早晨,他确定当时衣服还是干净的……
“衣服有两件!”顾念猛地抬起头,看向叶九思,“世子的衣服是在什么地方做的?”
众人:???
两件?
作者有话说:
叶九思[豪横掏出袋金铤]:说说,花多少钱可以做第一配角?小爷不差钱。
迷你小番外之画饼
总裁办公室。
顾爸爸拽着想递辞呈的下属彻夜长谈,推心置腹,里面的休息间内,四岁的小顾念在旁边乖乖用平板看动画。
三个小时后,下属终于改变主意,感动离去。
顾念走出隔间,趴到爸爸的膝盖上,奶声奶气,“爸爸,你刚才在干嘛?好久哦。”
“画饼。”顾爸爸一把将儿子抱到怀里。
“什么是画饼?”
顾爸爸掐了把小顾念软乎乎的脸蛋儿,意味深长的一笑,“儿子你记住,这世上唯一健康到零热量的食物,就是老板画的饼。”
回答一下关于基建这条线的节奏问题,本文的节奏和氪命游戏不一样,初期确实会有些慢,是厚积薄发的类型。设定里就是让他透过生活和探案的过程了解和认识这个时代(不然就会闹出各种类似之前半斤八两的笑话),努力赚钱的同时逐步建立自己的人脉基础,成为后期的基建团队。他要建设的也不是现在这个马上会被推翻的大梁,而是以后属于年深的新王朝,╮(╯3╰)╭
第二,时间线上,目前是主角进入书内世界的第十六天,其中还有三天在昏睡,九天在家里养病,这是他出门的第四天。
最后,我个人觉得那个时代不是一无是处的,它可能黑暗混乱腐朽,但也有它的特色之处,希望能透过行文展现那么一丝一角,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愿。
备注:1馎饦:又称‘不托’,突厥人发明传到中原的食物。关于具体是汤面还是面片,尚有争论,大致能统一的看法为,是种水煮的面食。《齐民要术饼法》里介绍馎饦如下,“馎饦,挼如大指许,二寸一断,著水盆中浸。宜以手向盆旁挼使极薄,皆急火逐沸熟煮。非直光白可爱,亦自滑美殊常。”
2、杏叶:马珂是攀胸、鞦带上的挂饰,唐代开始多为金属杏叶,从现存文物上看,造型大体分为三种:其一为七瓣叶形,内饰一个小叶,叶内饰一展翅欲飞的小鸟,其二为枫叶形,内饰一个形状相同略小的杏叶,其三为较圆的叶形,内圈镶嵌宝石,宝石为半球形,质地有水晶、琥珀、玛瑙等。唐代的马珂(杏叶)也称银花,白居易诗有“领坠银花尾曳丝”,即指银质杏叶。坠在鞦带上的杏叶也称压胯。
3、五两:亦作“[五緉]”。古代的测风器。鸡毛五两或八两系于高竿顶上,籍以观测风向、风力。唐·独孤及《下弋阳江舟中代书寄斐侍御》诗:“东风满帆来,五两如弓弦。”《文选·郭璞》也提过:“觇五两之动静。”李善注:“兵书曰:‘凡候风法,以鸡羽重八两,建五丈旗,取羽系其巅,立军营中。’
第28章
叶九思怔了怔,两秒过后才吐出几个字,“宣阳坊的裁云庄。”
顾念急促地追问,“世子的衣服平素可是都在那里做的,裁缝可是同一人?”
叶九思脸色白了白,萧云铠站起身,“我立刻去查查这家布庄。”
“阿九可是想到了什么?”年深注意到叶九思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抬手示意萧云铠坐下,稍安勿躁,查是肯定要查的,但还是把消息听全,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叶九思叹了口气,“月初我想添置两件春衣,裁云坊派来了两个生面孔,管事的说,之前做袍服的那个裁缝,上个月因为贪杯,不小心掉到渠里淹死了。现在想来,他似乎就是在上元节之后没几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