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开这种机关啊?
“你说大半伤是在那个时候弄的,剩下的呢?”
“回来的途中,后面一直有人在追我们,每次我都以为甩掉他们了,结果过了几天,他们就又出现了。起初我以为是血迹,后来刻意都擦拭干净,似乎还是没用。刚才进营的时候正好碰到萧统领,我就跟他说了,或许带着‘尾巴’,安全起见让他派人去后面找找。”
叶九思俊眉微皱,‘啧’了一声,“这样的话,那些人会不会已经到镇南军大营去找陆溪禀告消息了?他不会过来找咱们要人吧?”
“让他来,”年深眉峰轻扬,眼底闪过抹戾色,隔着大帐看向镇南军营地的方向,语调里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我还怕他不敢再来呢。”
作者有话说:
吴鸣:小爷这辈子都没跌过这么大的跟斗! o(=·w·=)m
第230章
众人不放心,还是把吴鸣送去医帐检查了下,他胳膊上的箭伤还好,后腰的镖伤就有些严重了。因为位置比较刁钻,自己原本就很难用药,他又强撑着一路奔波,伤口已经溃烂发炎,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那些家将的镖上甚至还淬了毒,幸好吴鸣准备周全,随身带着百清丸,这是岳湎研制出来的解毒药,寻常毒药,基本都可以‘秒杀’。察觉镖上有毒之后,他就迅速给自己和救出来的那人各吃了一颗。
吴鸣的身体底子还是比较好的,伤口都重新处理后,只要好好休养段时间,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的问题。
相对来说,那位被救出来的仁兄状况就严重多了。
除了些被枝条石头磕蹭的小伤,他身上的新伤一共有四处,一处箭伤,一处飞刀,两处镖伤,把他和吴鸣身上的伤口拼到一处,基本就可以想象出当时他们两人身后百箭齐飞,千器乱发的情形。
旧伤就更多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吴鸣也用同样的办法帮他处理过伤口,但他的身体毕竟比吴鸣差远了,而且内里似乎还有未好的旧疾,所以半路就已经发起低烧,陷入了昏迷状态,等到了镇西军大营这边,更是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医帐这边的人已经帮他重新敷药,处理过外伤,却对他的内伤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尽力帮他维持住现状。要想救人,必须得请秦染过来。
听完医帐这边的解释,叶九思看了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一眼,焦急地道,“那他这两天醒得过来么?”
陆溪会把这个人从长安带到钱塘,专门在卧房底下打造出一间地牢安置他,这个人身上,必定有什么秘密!现在陆溪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他们最好提前抢些时间,从这人口中问出些什么。
医帐的人摇了摇头,“这个真说不准。”
听说吴鸣受伤,夏初杜泠等人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确认人没有大碍,终于放下心来。
几人将吴鸣留在医帐修养,又派了重兵守在外面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众人又碰到了赶过来的萧云铠。
叶九思惦记着无名说的追兵,立刻问道,“怎么样,找到尾巴了吗?”
萧云铠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也可能是还没到吧,吴鸣不是说了么,他每次甩开之后,对方再找过来都需要点时间。”
“什么尾巴?”夏初和杜泠一头雾水。
众人回到年深的营帐,顾念把吴鸣之前说的状况大致复述了遍,夏初和杜泠才明白。
杜泠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每次甩掉都能再追上来,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像是对方在吴鸣身上洒了千里云之类的东西?”
什么是千里云?顾念疑惑地看了年深一眼。
没等年深答话,夏初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是一种专门调制用来追踪用的香药,据说人闻不到,但追踪者所饲养的嗅觉灵敏的小兽却能循着这种香味千里不失。”杜泠解释。
顾言皱眉道,“以吴鸣的身手和机敏程度,想要悄悄在他身上留下千里香恐怕很难吧?”
“如果对方把药下在那些打伤他们的镖或者箭上面呢?”
顾言噎了噎,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实也不难破解啊,”顾念抱起双臂,“咱们只要将吴鸣他们的旧衣衫烧了,再在他们居住的地方熏起浓香,扰乱味道让那个追踪的小兽闻不到千里云不就可以了?”
众人:…………
简单粗暴,似乎还可能有效。
“我倒是想起另一样东西,”夏初微微歪过脑袋,“你们听说过觅影蛊吗?”
蛊?
众人不禁都怔了怔。
“当初在成都府的时候,我曾听人说起过五陵的蛮族有种奇术,可以御蛊,其中一种就叫觅影蛊,作用跟你们刚才说的那种香药差不多,据说他们可以操纵蛊虫,藏在指缝、发丝或榻隙之类的地方,趁人不备,驱使蛊虫进入人体内。
只要在百里之内,蛊主就能感应到蛊虫的存在,而且蛊虫能待在宿主体内数十年,直到人死才会离开。”夏初补充道。
萧云铠挠了挠头,“西南一带的五陵蛮族,确实有很多会控蛊和操纵毒虫的,但是这些人应该不会在钱塘吧?”
“未必,”年深屈指轻叩桌案,“两年前镇南军大败安平军,收下了安平侯的大半土地,其中应是有些擅用蛊毒之人,陆溪已经到临安几年,想招揽一两个这样的人并不是难事。”
“如果被人下蛊,吴鸣不可能察觉不到吧?”
“吴鸣或许能察觉得到,但昏迷的那位呢?”
众人不禁沉默下来,没错,蛊虫下在那个人身上,就容易多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确定他中没中蛊吗?” 太恶心了。顾念想象了下自己身体里趴着只蛊虫的情形,默默打了个冷战,又神经质地抓了抓自己的手臂,总觉得身上到处发痒。
几人纷纷看向夏初,夏初摊开双手,面露遗憾之色,“我只知道一种办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