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一番排除法后,车宇一拍键盘:“肯定是他,安新源,钦城本地人,年龄26岁,海归,从事建筑设计行业,根据资料显示,刚回来三个月!”
“住址,住址在哪里,查住址!”薛文博手急脚乱给林错那边打电话,一边大声催促车宇。
“正在查,你别吼我,你吼我紧张!“车宇委屈的控诉了一句,手底下迅速输入相关文字。
薛文博拨通了林错那边的电话,一边汇报一边将他们刚才查到的线索告诉林错他们:“对,我们现在正在查询地址,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林错和寻一诚刚从刘慧住所出来,语气凝重:“刘慧被带走的时候应该很焦急,这次我们在刘慧家里发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而且刘慧和凶手有过打斗,刘慧家发现了两个人的血迹,你们现在立刻前往安新源住所。”
挂了电话,薛文博直接拽起车宇,将他的手提电脑往他怀里一塞:“边走边说,我先通知距离安新源家里最近的警力,万一到时候他不在家里,我们可以随时改变路线,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两人抱着电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连任远在后面叫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药物检测有结果了?”江疑正从休息室出来就看到重案组门口的任远。
任远回头一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谁?不认识!”
江疑扯了扯嘴角,也懒得跟他废话,夺过他手中的报告翻看了起来。
第五十章 挟持
“chlorai hydrate,水合氯醛?”江疑看着报告上的文字,皱眉看向任远,很明显,事情并未那么简单。
水合氯醛,也是一种年代久远的安眠抑制剂,很久以前经常在歌舞厅中出现,是十九世纪晚期常见的滥用药物,后被取缔,但也属于四级管制品,凶手,是如何拥有与之分子式如此相近的药物的?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任远又狠狠瞪了他两眼,见他脸色沉重,不免也收起玩闹心态,正色道:“准确来说,是跟水合氯醛分子式相近的一种新型药物,在药物作用上,它的作用力要比水合氯醛高出很多。”
江疑皱着眉头又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徐长卿也走了过来,看到任远,他开口道:“任副队,你什么时候跟我师妹认识的,我师妹给我的药物检测报怎么半路让你给劫走了?”
任远闻言回头一看,等他过来,十分哥俩好地搭住他的肩:“老徐,咱两谁跟谁啊,我这不是顺路嘛,而且你师妹那个报告没我这个详细,我还给你精确了一下,不信你看?要不我说省厅也就那样呢,还是咱们市局好啊。”
说完,从江疑手里抢过报告给了徐长卿。
徐长卿也不跟他计较了,低头看起了报告。
半晌后,他皱眉抬头:“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一般来说,水合氯醛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服用后会产生嗜睡,意识混乱以及步态不稳,接着会迅速进入睡眠,肌肉松弛,而且低血压,体温降低等现象,最重要的是人会失去反射作用,长时间的昏迷会发现受害者肺部发出湿噪音。”
“不是,啥叫湿噪音?”任远说:“你说通俗点。”
徐长卿瞥了他一眼道:“就是支气管内有液体才会出现的水泡声。”
江疑接着他的话头轻悠悠地开口:“傻子,也就是肺水肿的现象。”
任远气的磨牙,恨不得当场跟他打一架,但江疑已经发现了重点,问徐长卿:“但你并未发现受害者有肺水肿的现象。”
“对。”徐长卿点头:“当时我只是觉得受害者的肌肉状态很奇怪,我怀疑过水合氯醛,但受害者肌肉均紧绷,跟水合氯醛截然相反,所以才送到省厅帮忙检验,没想到这药物的分子式跟水合氯醛如此相近,但药物表现却截然相反,而且,副作用十分可怕。”
任远还不知道副作用的事情:“什么副作用?有多可怕?”
“受害者被使用药物后不会进入深度昏迷,而是丧失行动力,尤其是语言系统受到阻碍,肌肉紧绷,巨大的痛苦会导致耳膜破碎出血,而且,药物在血液中流窜速度很快,救回的几率很小,即便抢救及时,我认为,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卧槽!”任远说:“那这玩意就算不在市面上流通,在各种黑市流通起来可是个大麻烦啊,江疑,这事儿你跟夏局说了没有?”
“正要去。”江疑脸色凝重,抬步往夏尚伟的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忽的回头问了一句:“窦奕是不是这两天回来?”
任远和徐长卿都是一愣,要不是江疑提起来,他俩差点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但一提起这个名字,就连徐长卿都忍不住一笑。
而任远就更幸灾乐祸了:“说起来还真是啊,不过咱们窦大队长这次回来,可得难过咯。”
***
距离安新源家最近的民警接到通知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但遗憾的是人去楼空,但他们通过勘察和小区监控视频发现,安新源刚离开不久。
“根据民警送过来的监控显示,安新源离开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女人,虽然女人戴着口罩,但可以肯定,应该就是失踪的刘慧!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们立刻过来集合!”薛文博跟林错汇报情况。
林错那头很快发送了实时位置分享,薛文博车子开的老快,车宇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一边还在汇报:“老大,通过大数据对比确认,安新源的确在傅欣遇害现场和方诗雅家附近的监控视频中出现过,可是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找安新源?”
林错又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今天几号?”
车宇瞥了眼笔记本右下角:“5月28号啊,怎么了林队?”
“袁菲洋什么时候死的?”
“我看看。”车宇敲了敲电脑,忽的眼睛一亮,大喊道:“5月28号,林队,就是今天!”
那头,林队沉吟半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去袁菲洋跳楼的地点!你们那边距离近一点,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到!一定要注意安全,安新源身上可能有伤害性物品。”
林错说完,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寻一诚:“给小李打电话,问她袁野现在在哪里。”
***
希望广场,天台。
安新源挟持着刘慧,经过一夜的折磨,女生早已经六神无主,妆容灰败,她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挟持着她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动容。
她的嘴巴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男人已经用胶水将它沾了起来,她感受过那撕裂的疼痛,胶水刺烈的灼烧和血肉的伤口相接触,是她人生二十多年来,感受过最折磨人的痛苦。
她记得自己一开始哭着跟他说:“你要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男人不理会她。
过了很久,她又说:“我连身体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我,我求你,你要钱要身体,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