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着我们,那是冲着什么?我不相信佳穆儿公主无缘无故就死了。”
应青云没有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修长的食指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他写了四个字:两国纷争。
封上上眼眸顿睁,看了手掌很长时间才凑到他耳边出声:“你是说,幕后之人的的目的是挑起两国纷争?!”
应青云:“佳穆儿公主是鞑靼王唯一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鞑靼王最宠爱的妃子,现在她死在大魏,若你是鞑靼王,你会是什么反应。”
封上上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她想错了,什么要给鞑靼王一个满意的交代,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被人给杀死了,还要什么交代,对方怎么给自己交代,怒火都不会消,更何况,鞑靼本就对大魏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作为嗜战好杀的一国之王,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向大魏举起屠刀,发泄这满腔的怒火。
所以,找不找出凶手又有什么用呢?
那,他们两会被怎么处置?
应青云:“我们,会被关到大魏战败之时。”
“什么!”封上上差点惊叫出声,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赶忙捂住嘴,降低音量,“仗一定会打起来么?就算要打,你怎么知道咱们大魏一定会输?再怎么说我们大魏的国土和人口都远胜于鞑靼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应青云摇摇头,凑近她耳边,“这一仗,大魏必输。”
封上上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确定,但却莫名地相信他的说法,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的脑子真的比她好,她只是在验尸断案上面不比他差,但这也是因为她上一世是做法医这一行,在警局接触案件多了练出来的,若是他也有这样的经验,肯定不会比她差。
而除了这方面,其他方面他的脑子比她好多了,智商也远远高于她。官场上的这些阴谋诡计,她可真是玩不过他。
长的帅,又聪明,还是国家公务员,对她还好,她找的这个对象可真不差啊!
封上上,你可真的厉害呀!
封上上苦中作乐地想了这么一通,心里的彷徨慌张终于是消散了,既然他说他们会在大魏战败之后被放出去,那他们肯定会没事出去的。
不过,她还是有点想不通,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她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们会被放出去呢,会不会有这么种可能,我们战败,又找不到凶手,然后皇上就把战败的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到时候找我们的麻烦呢??”
应青云摇摇头,“结束之后,凶手自然就会浮现,我们就会出去,幕后之人只是想关住我们罢了,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不然的话,直接栽赃给我们便是。”
封上上感觉自己脑子很不够用了,“为什么?幕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应青云笑了,摸摸她的头,轻声道:“如果我们在外面,你会不会想办法追查杀害佳穆儿公主的凶手呢?”
“当然会!”封上上道:“我们被怀疑杀害了佳穆儿公主,那我自然要验尸,查清楚凶手到底是谁,还自己一个清白。”
应青云:“我们若是查明了凶手,那这仗可能就不太好打的起来了,所以幕后之人应该是不想我们插手这件事,唯有等这仗结束,我们才能从牢里出去。”
封上上:“幕后之人,就是想排除一切干扰因素,让两国打起仗来吧。但我还有点想不通,两国打起来,到底对幕后之人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这幕后之人是鞑靼的人,想吞并大魏?可大魏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被吞并吧,最多是割地赔款给他们。”
应青云:“多想无益,我们现在被困在牢中出不去,做再多的猜测也无用,不如静静等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封上上总觉得他知道什么就是不说,但他不想说就不说吧,她也不问了,现在他们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费那个脑子干嘛,还不如省点力气静待事情发展,毕竟这牢里的饭菜可真是难以下咽,吃不下去啊。
这么一想,封上上便彻底咸鱼了,将自己投入到应青云的怀抱,整个人窝在他怀里,道:“那咱们便当来这牢里过过二人世界吧,毕竟在外面,可是一堆的电灯泡。”
应青云:“什么是电灯泡?”
封上上笑着拉着他的手,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上来回抚摸,“电灯泡就是打扰情人谈情说爱的人。”
应青云嘴角勾起,“嗯,府里是有很多电灯泡。”
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应青云正色道:“上上,从牢里出去,我就去请媒婆好不好?”
封上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请媒婆干——?”
说到一半,她突然卡住了,睁大眼睛抬着头看他。
应青云也看着她,专注的视线牢牢的锁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是她的倒影,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请媒婆向你正式提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让你当我的应夫人,当应府的女主人。好么?”
封上上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扁扁嘴,红着脸噘着嘴道:“哪有人在牢里跟女子求婚的。”
“抱歉。”应青云的眼里有着歉意,“我本来想等你生辰的时候求娶你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我们两人都进了牢里,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跟你说明我的心意。”
说着,他从袖兜中掏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她,“这是我准备的聘礼。”
封上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干脆便大大方方地笑了,伸手接过木匣子,“你怎么来牢里还带着你的聘礼啊?”
应青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笑,低声道:“总觉得应该带着。”
封上上打开匣子,下一秒,倏地睁大眼睛,哑然地看着匣子里的东西,“这些......你哪来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清官,她都以为他贪污受贿了。
匣子里都是田契和京城商铺的屋契,粗略一看最起码有十几张。
“我私下里与人合伙做了些买卖,挣的。”他一个人,无所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但他不能让她跟着他过苦日子,他想娶她,不想委屈她,所以便想了办法挣钱,为了挣这些聘礼,所以他这么久了才求娶她。
“你......”封上上说不出话来,眼睛酸,心脏也酸,她没想到他竟然私下里去做了商人的买卖。
在这士农工商的阶级时代,商人虽有钱却被人看不起,读书人更是不屑于与商人为伍,读书人视金钱为粪土,更不用说亲自去做这些铜臭的买卖。
可他做了,为了给她攒聘礼。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答应了吗?”
封上上在他肩头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你给了这么丰厚的聘礼,我哪舍得不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