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少?人都被派去隔壁救火了。
因着火起得?突然,一时间?,瑞王府中也有?些混乱。而且,也无人想到竟然会有?人胆子这般大,直接夜闯王府,把王妃掳走。
这便是顾决的计策。
他很清楚以自己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把郡主?带走。莫说王府的守卫,只?说瑞王,便绝不可能?任由他带走自己的妻子。
再说,他也不能?泄露太子殿下的情况。
况且,即便他说明?了内情,瑞王也决计不可能?同意。不仅如此,想来或许郡主?也不会同意。
顾决不敢冒险。
所以,他未想过用寻常法子,而是剑走偏锋。只?要能?救殿下,他不介意手段是否下作。
至于后果如何,顾决已?经没有?心思多想了。
早在做下这个决定后,他便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
是以,因着之前的安排,顾决带着元朝顺利的出了瑞王府,又出了城,直往护国寺而去。
元朝当然是不愿意任其摆布,然被用了迷药,虽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身?上也使不上力气。
昏昏沉沉间?,到底被带到了护国寺。
此时,天色已?经起了亮白。
然而晏长裕依然未醒,还陷落在梦靥中。常文与陈文业守在一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的气息越来越弱,并且时不时地?吐出一点?血来。
每隔一刻钟,陈文业就把一次脉,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差。他也让人煎了药来,给?太子殿下喂进去,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最后只?得?找来了百年人参,切了一片让殿下含着,绕是如此,情况还是越来越糟。
两?人心急如焚,此时,只?能?寄希望于顾决那头。
幸而,顾决没有?让人失望。
当晨曦照映进来时,顾决终于带着元朝郡主?回来了。
顾决并未给?元朝用多重的药,如今,药力已?过,元朝已?然恢复了气力。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便也没有?白费力气。
此前,元朝本以为?是晏长裕吩咐顾决来的,此刻,瞧着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的男人,她微微愣了愣。
“郡主?,请您见谅,属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冒犯。”屋里,顾决与常文、陈文业都跪在地?上,“实在是殿下的情况太危急了,我们无法,才只?能?出此下策。待到事后,任凭您处置!”
元朝抿紧了唇,不言不动。
她没有?靠近床榻,只?站在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看上去似乎无动于衷。
见此,三人心中有?些失望。
常文忙道:“郡主?,请您救救殿下吧。奴才知道,此次是大不敬,然殿下情况太危急了,我们如何也唤不醒他,唯有?您能?救他。我们并无伤害郡主?之意,只?求郡主?能?施以援手。”
“闯进王府,深夜掳走主?母。这就是你们的无意伤害?”闻言,元朝终于看了他一眼?,淡声冷笑?,“我倒是不知,我什么时候成了大夫了。”
“……没有?找错人。”常文道,“慈惠大师说了,唯有?殿下心念之人才能?唤醒他。”
他仰头看着静默不言的元朝,眼?带哀求:“郡主?,便是殿下心心念念之人。请郡主?救殿下一次吧。”
说着,他用力叩首。
元朝还是未动。
只?除了进来时,她扫了床榻上一眼?,随后,便再也未看一眼?。
正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叹在身?后响起。元朝转身?,看见了走进来的慈惠大师。
“今日之事,大师也知?”
元朝面色有?些冷,“什么时候,连大师也成了东宫之人?”
“此事确实与贫僧有?关。”慈惠大师又是一叹,不过短短日子不见,他竟是苍老了不少?,“女施主?,缘起缘灭,终究需要你自己亲手解决。你与他纠葛甚重,是无法立时撇清的。”
“我与他有?何纠葛?”元朝冷着脸,声音更凉,“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今我已?嫁人,与他自然更无任何关联。东宫不想要名声,我还要!”
只?要晏长裕不来纠缠,元朝并不觉得?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纠葛。
便是这一次,她也并不觉得?真的是顾决自作主?张,也不认为?晏长裕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还未登上皇位,晏长裕怎会放弃?
他这个人算无遗策,如今想来,或许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罢了。
“太子殿下自来身?体康健,又未生病受伤,如何就情况危急了?”元朝强压着怒气,“便是危急,也该寻太医才是。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可没那个能?耐帮得?上忙。”
说罢,她抬步便想要朝外走。
“郡主?!”
身?后,常文三人焦急不已?。
元朝不理,眼?见着就要踏出房门。慈惠大师忽然又开了口:“女施主?,你可知你缘何能?回来?”
元朝倏然顿住脚步。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