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果然猜对了,李成未就是陛下的私生子,她若不趁早斩草除根,迟早有一天会被李成未抢走属于润乾的一切,那么殷家也就跟着完了。
自从上次被李成未教训了一顿后,他一直怀恨在心,便派人暗中监视着雍王府的一切,好不容易让他逮住李成未落了单,他这才擅做主张,领了十几名死士悄悄地跟着李成未上了山。
只是上到一半,那个让他颇为忌惮的护卫就发现了他们,他派出大半死士去专门围剿那个护卫,又派了一部分人去清山。但李成未一向诡计多端,他怕李成未暗处还有护卫,便想着先抓住李成未的女人,再用他的女人威胁他。
不成想那个女人才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不动声色地放倒了他留下的两大高手,这才害的他被抓。早知道他就应该先杀了那个女人,再立马宰了李成未这个混蛋才对。
李成未把他抓来,摆明了是想从他嘴里套口供,只要他咬死不认,等家里人发现他失踪后定然会寻到这里将他救出去。
“你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刺杀你了?”
“你要证据?”李成未好笑地看着他。
殷廷灿心里忽然一慌,总觉得李成未不会按照套路出牌。
果然,李成未随手一招,他身后的锦衣卫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李成未接过,对着他抖开,“谁说我没有。”
殷廷灿定睛一看,那是一张由他的名义照顾刺杀李成未的供状,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们殷家不仅豢养上百名东瀛死士,还利用这些死士不止一次地刺杀他李成未。殷廷灿顿时目眦欲裂地大喊:“你这是栽赃嫁祸!我是绝不会认的。”
“是不是嫁祸你们殷家心知肚明。”
李成未将供状随手扔给身后的锦衣卫,目光在殷廷灿被捆在扶手间的左手上打转,蹙眉回忆道:“我记得,你是这只手摸的她吧。”
殷廷灿几乎一瞬间反应过来,李成未口中的‘她’是谁?
他心里发毛,背脊一阵阵发冷,感觉有大祸要临头,“你想干什么?”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李成未手起刀落,刺骨钻心般的疼痛瞬间传来,他的手掌已经被李成未齐根斩下。
“啊啊啊……李成未,你个疯子!啊……我姐是不会放过你的。”殷廷灿整个人抖地宛如雷劈了一般,不停地倒吸着冷气。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李成未嫌弃地在抖了抖刀刃上的血迹。
忽然间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对着满头大汗地殷廷灿又道:“对了,你们殷家的死士曾经断了我家世子妃的一根手指头,你说,我断你十根手指,不算过分吧?”
殷廷灿一口冷气噎在喉咙中,整个人疯了似的往后缩,一边颤抖着嗓音喊:“疯疯……你你敢!”
李成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殷廷灿,然后在他暴突的眼睛里,再度挥刀斩下。
“啊……!!!”
一阵激动的鬼哭狼嚎后,殷廷灿彻底晕死了过去。
李成未从地上捡起殷廷灿的右掌,蘸了蘸地上的血,扯过路成风手里的供状摁了下去,然后又丢给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让他死了,好好地把人送回殷家,记得把供状誊抄一份,一起送过去。”
路成风沉默地看着手上的供状,再看看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殷廷灿,总算明白了李成未这个‘疯世子’这个名号是怎么来的。
第22章 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李成未回到四焉居时,屋内亮着灯,房门也敞开着。
他远远地便看见苏金枝倚在桌旁,以手撑着脸,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桌上的红泥小炉扇着风,炉子上架着一个药罐子。
那一瞬,不知怎地,他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快步走了过去,却又堪堪停在门口。
苏金枝闻见动静,抬头转了过来,冲他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她笑的那样自然而然,就像一个真的在等待夫君归家的妻子。
“你怎么还没歇息?”李成未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苏金枝放下扇子,转身将药罐子里的药端起来倒在碗里,又端起药碗吹了吹,然后递给他道:“这是你亲手采的紫珠草,必须尽快入药煎了,不然死了就没有效了。”她采的药当时连背篓被殷廷灿一脚给踢到了悬崖下面去了,幸好李成未真采到了一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李成未心情复杂地看着药碗,半晌后,他抬头定定地凝望着苏金枝的眼睛,小心地问:“你不生气?”
苏金枝茫然:“生什么气?”
李成未抿了一下唇,目光在她脖颈上包扎好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我没有选择救你。”
苏金枝沉默了。
说实话,要说一点不生气那是假话,他不救自己就算了,竟然还刺激殷廷灿杀了她以试探他是否在乎。不过转念一想,李成未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活着,想活没有错,她又有什么权利和资格则怪他的选择。何况,她来到他身边本就动机不纯。
苏金枝‘嗐’道:“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要求你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我?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和你的选择一样。”
李成未动了动唇,想解释点什么,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似乎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当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放弃过苏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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