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询问过,马夫的周新是一镑,一来工作繁重,二来需要一定技术,马匹金贵可不好伺候。
马车夫是十五个先令,无论天气冷暖,刮风下雨,都必须要在车厢外驾车。
木匠有手艺,但也只有十五个先令,铁匠好一点,差不多一镑。
镇上的店铺经营的好,收益在二十镑到三十镑,听着很不错,但要扣除房租,成本和人工费。
店铺里的活计有高有低,基本在一镑以下。
而农民得看地里的收益,按年计算,一年在20镑到30镑之间,不过他们可留下一部分农副产品,吃喝不成问题。自耕农会比佃户好一些,收益多,且不用承担地主家额外劳动。
如此看下来,除了经商的人,基本很少有周薪超过一镑的,也就是一年不超过五十镑。
且他们还要支付生活中的各种花销,又能有多少钱,应对意外,疾病,以及年老后的养老问题?
如此,怎么能不节省着用钱呢,多省出一便士,都是对未来负责。
统计完,伊迪丝陷入深深的迷茫,就目前这种状况,她要怎么开店赚钱呢?真的能赚到钱吗?
还有……赚他们的钱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这个问题回荡在她心间,似乎生出赚钱的想法,就是伸出恶魔的爪子,在引诱那些可怜人放纵生命,沉沦享受。
沉默了两天,她又暗搓搓询问了些人,“你觉得镇上那家铁器铺怎么样?”
“哦,老杰森那个贪婪鬼,一副铁具要了我两镑,他怎么不去抢!见鬼,要不是他收益还行,谁要买他的东西。”
“你觉得卢卡森面包店如何?”
“他们就是黑心商人,一块黑面包竟然卖三个便士,也不想想值不值这个价。”
“那家流动书店呢?”
“哦,它还不错,有一些有趣的书籍报刊,可老板是个吝啬鬼,限定每本书只能借一周,上周我小女儿不过不小心弄破一个角,又不影响,竟然扣了我三个便士。”
“……”凡是被问到的店,无一例外被骂黑心,似乎所有人都对那些店铺主人感到不满。
伊迪丝想到以后也会有人这么在背后议论,不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