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章</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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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m他点点头，乖乖地站在原地。人流之中，一个男人朝他走过来，一张帕子捂住他的嘴，迅速将他抱起。他试图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不多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emem再睁开眼，北风萧瑟，他的身体浸在冰冷的江水之中，吸饱水的棉衣仿若千钧之重，不断将他往下拖，他咬牙抵御着寒冷和重力，奋力朝前方的船只游去。
emem江水扑进他的口鼻，窒息感到来的前一刻，他终于赶上了那艘船，他奋力爬上船，力竭瘫倒在地。
emem恍惚之间，眼前再次天旋地转，他昏昏沉沉抬起头，只见身处一片浓雾之中。莫名的恐惧和不安驱使他穿过迷雾，他拼命奔逃，却怎么也逃不出这片迷雾。
emem他不敢停下，筋疲力尽之际，终于在大雾尽头看见程荀的背影。
emem他的心陡然落定，向她伸出手，却见她转过身，胸前插着一把匕首，眼里流出血和泪。
emem他慌乱地冲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她，她拉着他的手指，身形越来越透明，一双杏眼里蓄满血泪，怨恨地看着他。
emem她断断续续地开口，血从唇间流到脖颈。
emem“我好痛……我不想死……好痛……”
emem“为什么……为什么要遇见你……”
emem程六出无措地捂住她流血的伤口，血不断从他的掌间渗出，无边的绝望淹没了他。
emem怀里的温度逐渐冰冷，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失去所有生机，茫然地聚焦在空中。
emem他伏在她身上，无声悲鸣。
emem“……少爷，少爷？”
emem不知何处传来遥远的呼喊，将他从无尽的痛苦中抽离出来，他挣扎着睁开眼，光亮刺得他视线模糊。
emem全身剧烈的疼痛提醒他他还活着，他用尽力气想起身，却只能微微动动指尖。
emem他听见有人欢喜的声音，温热的帕巾擦过他的面庞，身下是锦被柔软光滑的触感，舌尖尝到了苦涩的药，纱帘被人撩起，带着淡淡熏香的风轻轻拂面。
emem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emem重回人间，他却来不及庆幸。
emem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程荀的血好像还留在手中，半梦半醒间，他甚至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幻。
emem他无力地闭上眼，泪不断从眼角渗出，滑进发丝。
emem他想见她，他想知道她有没有逃出那歹人之手。
emem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他喃喃道：“程荀……阿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