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
但以后都不会难倒她了。
谢珣淡声问:“三姑娘,打算怎么处置这些银子?”
“自然学地主老财那般,埋在床下,往后我便日日睡在这堆银子上。”
听着她略显调皮的话,谢珣还是被逗笑了,他点头说:“这么多银子,还真是叫人羡慕。”
沈绛刚要安慰,三公子若是想要,早晚也会有。
可一想,他刚在京兆府的新差事。
这年头在大晋朝,当官可是发不了财的。
她倒是有些好奇问道:“我瞧三公子这些日子,倒也有大半时间不在家中,可是衙门里公务繁忙?”
京兆府推官,掌治刑狱。
不过京城有三法司在,京兆府日常断的案子,顶多也就是家长里短的事情。
但凡涉及大案要案,俱会转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共同侦办。
所以京兆府多半都是打打下手。
哪怕沈绛挖空心思,想要进机会进昭狱见父亲,却依旧没从三公子身上打主意。
谁知谢珣看向她,开口说:“近日发生了几起案子,大理寺和刑部都无暇顾及,便交给京兆府负责。府衙上下都在忙着这几个案子。”
“大理寺和刑部竟这般忙?”沈绛似是随口说了句。
谢珣微掀嘴角,淡声说:“因为他们正在全力侦办长平侯沈作明的案子,这是圣上都在关心的大案,牵动朝野上下。”
沈绛突然微握紧手掌,低声说:“胜负乃兵家常事,难道沈将军打了败仗,便要将他贬低至此吗?”
“若是他并非只是寻常失败呢?”谢珣声音平静。
“不可能。”
他的话音刚落,沈绛的声音断然响起。
她看着谢珣,说道:“沈作明在大晋朝已封侯拜将,他有什么理由勾结北戎人,背叛家国?”
她似是气急了,说话时,胸口微微起伏。
父亲兵败之事,已成事实。
沈绛并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无法在这件事上为父亲辩驳,可是要说他勾结外敌,意欲谋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作明在西北掌兵多年,不仅他本人身上有无数被北戎人砍下的伤痕。
他的士兵,他的属下,甚至是他多年知己好友,都有死在北戎人刀下。
他与北戎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他又怎么可能会与北戎人勾结。
待她瞧见三公子幽深的眸子,突然醒过神,自己似乎太过激动。
沈绛找借口道:“我只是打小便听着沈将军力克外敌,守卫边境的故事,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大英雄竟会被认为勾结外族。”
“三姑娘无需解释,因为三姑娘所想,也是我的看法。”谢珣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