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谢珣说着,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掌拉至自己的唇边,低头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也舍不得。”
微风拂过,两人的身影在明月下,交叠在一处,银霜般清辉落在她的发丝间,还有交握的双手上,有股难言的温柔被揉碎在这月下与风中。
*
西北大营时刻防备北戎,不仅要守城,更是要巡视周边,时刻要防止北戎人来犯。
虽然前哨营一战,北戎士气大伤,但谁都知道,北戎狼子野心,一场失败并未彻底斩碎他们的野心。
斥候一直在盯着北戎的动静。
听闻赤融伯颜在此战之后,亲自坐镇前哨营,准备再次重振旗鼓。
沈绛听闻此事,当即决定,不能轻易让赤融伯颜再次重建前哨营。
一直以来,前哨营就是赤融伯颜座下的一条狼,咬人又稳又狠,这一年来,多次对西北大营偷袭。
更是不断骚扰边境百姓,让人痛恨不已。
于是沈绛当机立断,继续让林度飞率部骚扰赤融伯颜。
哪怕让前哨营退后十里地、二十里地,也坚决不能让他在原地重建。
因为先前林度飞率部一战,打的所有人心服口服,因此这次主动出击,依旧由林度飞为主将,旁人毫无怨言。
只是计划很好,众人也是昂首挺胸,准备大干一场。
彻底将北戎狼崽子,打回他们的草原老家。
可是议事结束后,左丰年请沈绛留下,他还把宋牧和郭文广都留下,他们三人乃是西北大营的老人,如此算是辅助沈绛上位。
沈绛以为他要说什么,干脆把林度飞也留下。
虽然皇帝没有明封沈绛,可是她如今是郡主,乃是在座所有人里,品级最高者。
众人自然不自觉的开始听令她调度。
“郡主,此战只怕会打成焦灼战,”左丰年思前想后,还是说道:“赤融伯颜此人,不像阿思兰那般张狂,他为人沉稳,进退有度,以我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此人确实可以被称为北戎不世出的英雄。”
沈绛轻笑,她环顾几位将军,问道:“诸位以为,打仗打的是什么?”
众人一怔,这位郡主是把他们当成刚上战场的毛头小子呢,这么拷问他们。
郭文广粗声粗气说:“打仗当然打的是人,是装备,谁的人多,谁的装备好,便能抢占先机。”
“还有后勤装备,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宋牧不紧不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