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还在说:“我之前还被慕不逾追杀,他不知如何知道了你因我心乱暂时不能用剑的事,觉得我会影响未来局势,要趁秘境这个唯一我会和你分开的机会杀了我。”
秦江月已经知道这件事,在看到藤木傀儡时更确信慕不逾做过什么,所以他才那么焦急地寻找薛宁。
慕不逾留下的傀儡失效后,他就能感受到真正的薛宁,却也只是能感受到她还活着,除此外无法得知她的一丝踪迹。
这种情况让他哪怕知道她好好的,慕不逾此刻也没和她在一起,依然无法放下心来。
眼前这女子让他的担忧上升到了顶峰。
她说了很多只有他和薛宁才知道的事情,比如:“你来这里,是因为我说你若在,只看着便可信心倍增吧?为何现在又这般冷待我?”
她似乎受了极大刺激,眼泪都冒出来,真是和薛宁伤心的时候很像。
再像也不是她。
一而再再而三,秦江月摸到了那细小的生涩和微妙之处。
他没和这人说废话,直接就要搜魂,实力的强大让他比薛宁更有主动权。
女子见他这样,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你居然要伤害我?”
她虽不反抗,但也接受不了他这样的举动,瞪大眼睛眼神质问,还真让秦江月有一瞬犹豫。
“你怀疑我,所以要证明。搜魂这样强势的方法,你便不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你猜错了,结果不如你所料,而你却伤害了我吗?”
女子的声音很轻,单薄极了,好像快要没有力气。
可她的疑问却极有力量,让秦江月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你后悔了?觉得我说得对,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停止搜魂?”
女子却突然一笑,迎上他还未消散的搜魂之力,主动将记忆给他看。
那一幕幕,一张张脸,都是他铭心刻骨的。
熟悉,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同一时刻,另一边,薛宁头疼欲裂,无法行进,险些摔倒在地。
幸好身边的人及时扶住了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疼痛使她被迫倒在他怀中,感受他忽冷忽热的体温。
……忽冷忽热?
薛宁勉力睁开眼睛:“头好疼。”
她靠在他怀中,脸上易容都有些维持不住,若隐若现是她真实痛苦的模样。
青年静静看着这一幕,半晌才抬手按住她的额角:“很快就好。”
薛宁听到他说话了,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转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衣衫凌乱狼狈无比地倚在他身上。
女子柔软的身体和男子完全不同,也和印象中的一切生物不太一样。
她这样虚弱的样子,也并未带来想象中该有的感受。
淡淡的温度送入太阳穴,薛宁一点点好起来,视线渐渐清晰,看到青年近在咫尺的面孔。
肖似秦江月,但又不是他。
薛宁并未马上起来,甚至没露出什么疑心和嫌恶。
她万分依赖地靠在他怀中,像是确定过眼前人是他之后就完全放心了,半阖眼眸往他怀中更缩了缩,带着鼻音道:“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头这么疼。”
能如何呢。
被搜魂了罢了。
可青年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抚地替她梳理灵府,薛宁好受了一些。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现在完全确定这个人不是秦江月,她突然头疼恐怕也和这人有关,与其撕破脸,不如将计就计。
真撕破脸她肯定不是对手,在秦江月到来之前与他斡旋,甚至是将他解决,听起来不太可能,但她会尝试。
人总要挑战各种不可能。
虽然不愿意承认,薛宁心里也有了此人身份的明悟。
只有那个人符合条件。
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直接动手,这样迂回,想要干什么?
玩?
还真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薛宁甚至不敢在心里擅自念对方的名字,也不能想太多,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心脉中所受的影响,怕所思所想会被对方得知。
傅蘅芜,她又想到了这个人,虽然此次仙门大比面对所有筑基以上的修士,很容易被人浑水摸鱼,可秦江月亲自设下结界检查,所有要进来的人都是符合仙府要求的。
她之前见过傅蘅芜那个不阴不阳的笑,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回忆起来,会不会是这个游历多年,突然发现自己是天生剑骨的白月光替身成为了某种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