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酒液穿透酒坛向苏斐然引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透明的酒线。
秦姒手腕一转,抓住酒线一端,而另一端在苏斐然手中。双方拉拽着酒线,忽然,苏斐然点破指尖弹出一滴血,正落在酒线正中。
“拔河吗?”秦姒大笑道:“那就来吧!”
那点红便是标志,随着双方拉锯而左右摆动,时而向秦姒,时而向苏斐然。过了一阵,苏斐然引酒线一震,一道线瞬间十等分,系在她十指。十根手指同时摇晃,以不同频率震荡,到秦姒手中汇成一股,那震感便清晰得要将她手中的酒线震散。
秦姒大笑,指尖一捏生出一只翠绿藤蔓,扎入地面,顷刻间长势参天,牵动周围水灵气纷纷涌去,那点红也向秦姒方向移动。
苏斐然指向那藤蔓,发动百川归海,试图同化藤蔓中水液,尚未成功,秦姒便大声:“我的水岂是你能调动的!”
的确,藤蔓十分顽固,苏斐然所做只是徒劳。
但她的目的不在藤蔓。
苏斐然手中震荡不停,秦姒以为她要继续这样震荡下去,不觉有些忽略,这时,苏斐然剧烈一荡。
“啪。”酒线在秦姒一侧断开。
秦姒尚未回神,苏斐然那已飞快抽回酒线,鲸吸牛饮地将酒液饮入口中,眨眼间一滴不剩,只留那颤巍巍一滴血凝在她指尖。
她说:“我赢了。”
秦姒竖起眉毛,扑过去按住她:“好哇,你又使诈!”
苏斐然微笑:“没说不使。”
“啧啧。”秦姒目光微动:“你这家伙……”
话音未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苏斐然的那坛酒,飞速向口中灌去。
苏斐然没打算抢,便说:“你慢点喝……”
“咳咳咳咳!”秦姒一连呛咳,眼泪都出来了,好半晌才停下。
她抹掉下巴上酒液,将酒坛砸到一边,歪着身子在凳子上坐下,道:“这一场饯别酒,喝得倒像是断头酒一样。”
苏斐然道:“就是断头酒。”
秦姒捂上她嘴巴:“别说不吉利的话。”
苏斐然接着说:“断他们的头。”
秦姒在她头上好一通揉搓;“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苏斐然理顺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问:“为什么帮我?”
秦姒明眸一笑:“我想做什么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