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线索,指向不同的结论。苏斐然选择相信直觉。
然而,相信直觉的结果便是,柳弱水作为剑门叛徒,立场可疑。一面是名门正宗的元婴长老,一面是左右逢源的多宝阁掌柜。一面曾戾气入体背叛师门,另一面又与贤门关系密切。
苏斐然脑中分成两片,一片列出柳弱水的正面信息,一片列出他的负、面信息,互相比较,希望得出他的立场,进而分析他所作所为究竟出自什么目的。
但是无果。
她揉揉眉心,不禁怀疑是否立错前提。
圣门断命尚未看出柳弱水与梦崖的关系,她只靠直觉似乎武断些。
这件事仍需从长计议。
回到洞府时,苏斐然已决定将此事暂时搁置,打开房门,果不其然韩述仍在房中。
韩述如今以家属之名,名正言顺地赖在合欢宗,明明有自己的住处,却还是坚持住在苏斐然这里,大大咧咧占着她的床。苏斐然本该不满,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
自从苏斐然引导他闪避而非硬接,韩述便不再钻牛角尖,轻松下来,如今他的日常已经可以归纳为:吃饭睡觉上床。
苏斐然那回来时他正在睡觉,睡姿豪迈,被子没有盖在身上,却卷成一筒抱在怀中,半埋被中的脸蛋上晕着薄红,睫毛轻颤,又细又直的长腿露在外面,肌肤似雪,骨肉匀净。
苏斐然走近,捏住他鼻子。
韩述张嘴呼吸。
苏斐然又捂住他的嘴。
韩述扭过头去。
苏斐然拽住被角一提,被子凌空而起。韩述哼唧一声,八爪鱼一样抓来,却抓不到,便慢慢睁眼,揉着睫毛说:“被子……”
苏斐然将被子扔回去:“睡了多久?”
韩述打个呵欠,泪水点缀眼角:“没多久。”
苏斐然又问:“装了多久?”
“没多……”韩述险些咬到舌头:“没装!”
“那你继续睡。”苏斐然用被子将他团成一球。
韩述艰难地从被子里扒出一条胳膊,轻轻勾住苏斐然衣角,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苏斐然回头看他,半晌没说话。
韩述再接再厉,从被子卷里爬出来,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轻轻摩挲,不说话,只笑眯眯地眨着眼。
手下肌肤细嫩柔腻,苏斐然不自觉地摸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