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命的女儿啊!
“娘!”彭蔓见到临淄伯夫人发疯了似的扑上去:“娘!我不要嫁给楚王!你帮帮我好吗?”
临淄伯夫人抱着女儿,听到彭蔓的话,哭得泣不成声,她想要答应女儿,可是她答应不了啊!
所以临淄伯夫人只能沉默。
见到临淄伯夫人这副样子,彭蔓就知道答案了。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问同样的问题,可是来来回回都还是同一个答案。
“为什么?”彭蔓看向临淄伯夫人的目光只剩下怨怼:“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我这副身子嫁给楚王,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都是死!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就死?”彭蔓歇斯底里地对着临淄伯夫人质问道。
她如果嫁给楚王,被楚王发现她已非完璧之身,再加上她和太子的女干情,到时候楚王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同样是死,她现在还能选一个最痛快的死法,但如果到了楚王手里,她恐怕连怎么死都无法做主,到时候定然是受尽千般折磨后才会被赐死!
她不想受折磨啊!
可她的这些亲人呢?为了不让她寻死,无时无刻不派人监视她,让她连求死都不能!
“太子不让啊!”临淄伯夫人也哭道:“太子已经下了命令,若是你身死,到时候太子治罪整个临淄伯府的啊!”
“太子?”
“哈哈哈哈哈哈!”
彭蔓仿佛疯了一般大笑,然后指着临淄伯夫人:“当初让我不顾贵女体面,让太子在婚前临幸我的是你们!赐婚后,我要与太子断了联系,又是你们将我送到太子床上!说什么我已非完璧之身,也不差这几次宠幸!”
“现在呢?太子让我嫁给楚王,不让我死,你们还要遵从太子的意思!”彭蔓仿佛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到底是太子的爹娘还是我的爹娘!”
临淄伯夫人听的伤心,刚想要宽慰女儿,就听到一道男子的呵斥声传来。
“放肆!那是太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临淄伯见到双眼发红、不停质问的女儿,脸色微沉。
“我说什么胡话?”彭蔓讽刺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才是父亲的儿子呢?不然为何父亲心里永远只有太子没有女儿?”
“不,你不仅心里没有女儿,所有的彭氏女在你心里加起来也比不过太子的欢心重要!”
彭蔓骂道:“你自己没有本事,无法入东宫辅佐太子,所以就把心思都打到我们这些姐妹身
上,先是堂姐她们,再是我,我们都是你讨好太子的工具,你为了不让太子和彭家疏远,怕是太子就算要彭氏子侍寝,你也会双手奉上。”
听到这话临淄伯暴怒,将女儿送给太子邀宠是朝臣都会做的,但如果送的是男子那就为朝臣所不耻了,彭蔓这话分明是在骂他不知廉耻。
如此羞辱之词临淄伯自然勃然大怒。
“你疯了!你这个逆女!”临淄伯上前就要给彭蔓一巴掌。
但还是被临淄伯夫人拦下了,她哭道:“老爷,蔓儿她心里苦啊,让她发泄一下又有何妨?您别逼她了!”
彭蔓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大笑,然后梗着脖子,还把自己的脸王临淄伯手上伸。
“你打啊!我三日后就要和楚王大婚了,到时候来观礼的人不计其数,我的脸被打得肿得越高,就越是告诉那些人,这桩婚事背后有多少龌龊事!”彭蔓高声道。
对于彭蔓的挑衅,临淄伯自然大怒,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自然不敢让彭蔓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出嫁。
只能慢慢把手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想不开呢?”临淄伯对着彭蔓道:“我不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遮掩你身子的方法了吗?到时候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行事,一定能遮掩过去,楚王一定不会看出来的。”
临淄伯自然也不是毫无准备,如果真的被楚王在新婚之夜发现彭蔓已非处子,到时候告到元和帝那里,他临淄伯府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一样一家子都要下狱抄家。
况且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虽然赐婚那日对临淄伯府来说是晴天霹雳,但事后他和太子也已经搜寻各处找到了遮掩之法。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能蒙混过去,为何这个女儿还要一直闹呢?
“一定能?父亲和太子从宫中找到的秘方,换做是其他勋贵子弟,或许能。”
彭蔓讽刺地看向临淄伯:“可楚王是什么人?他是贤妃之子,贤妃什么宫中秘方不知道?她派去的嬷嬷会不知道?”
“贤妃和楚王巴不得从我这个彭家的王妃身上找错处,我就是没错也会被贤妃和这些嬷嬷找出三分错来,更何况我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你们愿意去冒这个险,我不愿!”彭蔓看向临淄伯的眼中只有恨意。
不是彭蔓胆小,而是彭蔓觉得她这个做临淄伯的父亲太单纯,或者说是太蠢!
临淄伯在这之前就是个屠户,之后彭贵妃发达才养尊处优起来。
可这些年临淄伯没有在官场上行走,更没有见识过后宫的争斗,根本不了解宫中的手段。
可她不一样,她常在彭贵妃面前服侍,对宫中的那些争斗手段不说一清二楚,但总比临淄伯要清楚明白。
临淄伯见识短浅,根本不知道那些宫中有经验的老嬷嬷有多厉害。
“你说的这些彭贵妃和太子能不知道吗?你要相信贵妃和太子,他们既然让你出嫁,自然就有把握。”临淄伯最相信的就是彭贵妃和太子,毕竟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靠彭贵妃和太子提携。
“彭贵妃?她除了惯着太子还会做什么?”
“太子!哈哈哈哈……”
“太子他就是个疯子!”
彭贵妃除了溺爱太子什么都不会,她这些年也见过彭贵妃在宫中的处事,基本上都是靠元和帝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