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就是珀金最近任命的那个贴身女仆。
泽维尔黑眸微微一眯。
他很少接触魔渊中的女人。
头发是金色,同时眼睛是鸢尾色的女人很多吗?
小火团像是察觉到什么,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飞回他身边。
它头顶的火苗颤抖着,颜色也从橙黄逐渐过渡到深红,像是兴奋。
泽维尔眯了眯眼。
“泽维尔大人,她是不是——”
“闭嘴,尤伊。”它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黑雾团便伸出一只纤细的小黑手,掐灭了它头顶越燃越凶的火。
这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根本没有发出多少引人注意的声响。
珀金脚步却倏地停顿下来。
绿碧玺般的眼眸却微微一转,眸底流转的冷光不偏不倚地扫向姿势诡异的两小团。
像是感受到什么无声的压迫感,一黑一红两小团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泽维尔手臂闲适地搭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望着瑟瑟发抖的两小团。
半晌,才懒洋洋打了个响指。
几乎是瞬间,两个小团子便迅速掠过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他宽大的黑色神袍。
“傲慢之神对我的两名属下有什么指教?”泽维尔扬了扬眉。
珀金轻轻笑了下,眼尾却染上凉意:“恰恰相反,它们看起来有话要说。”
“哦,那你看错了。”
泽维尔随手扯了扯兜帽的边缘,露出那张锐利冷峻的脸,眉宇挑衅般扬起,乖张又痞气。
怎么莫名其妙就剑拔弩张起来了?他们才刚刚进来一分钟都不到吧?
温黎心惊肉跳地跟在珀金身后,终于找到空隙插进话来:“珀金大人,请您入座吧。”
珀金垂眸瞥一眼温黎脚上的高跟鞋,静默片刻,唇角挑起一抹礼貌却疏离的笑意,随意挑了个最近的位置落座。
温黎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替他将洁白的餐巾铺在腿间。
重新站直身时,才意识到她的好老公究竟挑了个怎样的座位。
赫尔墨斯就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她几乎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而深沉的木质皮革香味。
在她的视角,正好望见他如墨的袖摆。
赫尔墨斯很少穿黑色,温黎不由得投去视线多看了几眼。
可她刚抬起眼,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淡金色眼眸。
赫尔墨斯单手端着高脚杯,正无声地打量着她。
他的手腕不疾不徐地摇晃,杯中暗红色的酒液缓慢地摇曳着,像是浓稠的鲜血。
他支着额角,长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明昧的光影在他胸口上流淌,勾勒出清晰起伏的线条。
极具男性迷人的魅力和荷尔蒙。
温黎惊了一跳。
可现在收回视线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便干脆顺势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
反正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已经“消失”,赫尔墨斯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对。
[r:神奇的橡皮擦
擦一擦,不想看见的东西就消失啦。
tips: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看不见它,不代表它不存在哦~]
所以,这条项链依旧戴在她的锁骨处。
可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
——就算是它的制造者赫尔墨斯也一样。
只要小心不被触碰到就好。
感受到少女大胆的视线,赫尔墨斯心口微微一滞。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缓慢自心底缓慢升腾而起。
冰冷而探究的目光自上而下缓慢地掠过少女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温黎感觉像是被阴冷的猎食者盯上,浑身瞬间僵硬起来,寒意仿佛从骨髓中渗出。
她咬着牙保持着平静的神情,没有挪开视线。
然而,在赫尔墨斯的视线扫向她的脖颈时,身前的珀金微微侧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纯白色的衣摆正巧落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