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三四年的小伙计,随后那户人家家道中落,便将他转卖到烟花之地。
他九岁就在做了小厮,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越发出落,便被迫做了小倌,他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是西洲最红的头牌
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小倌的宿命都很短暂,通常过了二十岁就没几年好光阴了,他也不例外。
虽然他比别人撑得久一点,他二十八岁那年还是依旧有人捧场,但却始终逃不过小倌得不到真爱的命运。
他今年已是三十七岁了,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环与追捧,他现在只是一个花坊苑的干粗重脏活的杂役。
再加上他曾经卖艺不卖身得罪了许多客人,现下更是没有人搭理他。
而就在几年前,他得罪了客人,不慎还被人打瘸了腿,连脸也被人给毁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做些粗重的杂活
现在他已经老了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他,再也禁不起岁月的摧残
第2章
男人擦去了脸上的雨水,又拿了破碗放在其他漏雨的地方,他住的小茅屋地方很小,除了床和桌子,还有一个存放衣物的破箱子,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男人平时就两件换洗衣物,连被子都是盖了好几个年头的,他每月就几文钱的工钱,也没有闲钱添置。
今天早上刚洗过,晚上就下雨了,幸好他护着被子,没让被子淋湿,要不然晚上就要受冻了。
男人擦了擦脸上是水迹,就换了一件粗麻的单薄衣服,男人的衣服都是洗得有些泛白了,但依旧在穿。
他脸上戴着一张铁质的面具,来遮挡他丑陋的面容,男人大半张脸都被遮掩住,只有嘴唇和下巴露在外面
男人很疲惫,他今日天还未亮就起来干活,一直做到刚才歇息,除了吃饭和上茅房的时间之外,他几乎连一刻都为停下过。
挑水劈材都是他在做,还有洗碗,打扫,什么地方缺人手他就去什么地方帮忙,粗重的活和其他伙计不愿意做的活,他也都会做的。
因为男人是两个人吃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他那这月满五岁的儿子,添喜。
苑里的人都知晓这个孩子是男人从外面捡回来的,原本苏姑姑是不允许男人留下这孩子的,可在男人苦苦哀求下,苏姑姑就留了男人的意愿。
“我无亲无故的,现在也上了岁数,再过上十几年怕是行动都不方便了,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替我养老。”每次有人问题男人那孩子的时候,男人都会如此的回答。
也是
一个过气的小倌,不但是样貌无法见人,而且腿上还有残疾,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了。
想到添喜,男人看了看床上隆起的薄被,他抖了抖刚从外面抱回来那床稍厚的棉被,轻轻地抖了抖替添喜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