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我干什么?”玄妙被他看得浑身不大自在,隐隐感到了压迫,不由自主的开口。
“二哥,该收心了。”
妙笔轻描淡写的弹了一下自己被剑气撕裂的衣袖,仿佛那并不是凶险至极的一击,而只是衣袖上浮一层灰似的。
他的语气温和,带着语重心长劝导的感觉:
“东西虽好,可始终那是别人的。”
“可……”玄妙先生没有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似是有些不服,还想开口,却见妙笔先生神态温和,那目光幽深如古井,直通他内心深处。
“东秦世家的东西很多,没必要看着别人家的。”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因为修为境界与身份地位,根本没有人敢在这时插口。
“灭神术虽好,可要想入道,凭借的是机缘、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
这是他的兄长,妙笔先生耐心教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长久永存的,否则灭神术是如何传到这位姑娘手中的?”
就连当年苏五拥有灭神术后,也没有永生不死,不也道死魂消了?
可见这些所谓的传承,也不过是使得窥探大道的机率比别人深一些罢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东秦世家的藏书阁,二哥你多久没看了?”
自家的东西还没有吃透,又何必贪图别人家的事物?
妙笔先生的语气并不重,可这会儿却令玄妙先生心中一跳。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含笑望着兄长,劝说道:
“富贵于我如浮云,莫等闲,只余空悲切。”
当年兄弟二人都是东秦氏中天赋出众之辈,最终不负长辈期盼,迈入虚空境中。
直到加入武道研究院,进入议会核心之后,玄妙展现出对于权势的热衷追求,而妙笔则仍沉浸于修行之中,视权势如粪土。
所以百年之前,妙笔顺利破开心境的枷锁,顺利入圣。
而玄妙先生,则沉浸于权势之中,再难解脱。
“二哥,你该清醒了。”
这一声叹息,如暮鼓晨钟,重重的震在了玄妙先生的心头。
难堪、怅然、后悔等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中,他对上妙笔先生的眼神,有片刻的怅然,仿佛也曾为了自己这些年荒废修行而没有寸进而感到羞愧。
可仅仅一会儿功夫,权势、名利又勾起他心底的贪婪,令他无法完全幡然醒悟,心中多少还有些不服。
“就算不要灭神术,可我东秦世家的至宝,总不能流落于外吧?”
他愤愤不平的望着宋青小:
“她将无我身上的太昊天书夺走了。”
听到他这样一说,妙笔先生倒并没有再反驳,而是转头看了那坐在莲蓬之下的善因大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