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emem曹硕应了,曹项与曹頫两个看看哥哥们,也都板着小脸,退了出去。
emem绿菊与紫兰瞧着主子们有话说的模样,忙下去端茶。
emem因兆佳氏没吩咐,静惠与如慧妯娌两个也都束手站着,没有退出去。
emem兆佳氏瞧着两个媳妇,皱皱眉,道:“让他们闹腾的,晚上饭也没吃好,你们去厨房瞧瞧,有没有现成的饽饽,热两盘子过来。”
emem虽说是借口打发她们下去,但是半夜三更的要吃东西,还是有些折腾人。
emem曹硕站在哥哥身边,望向妻子,怕她脸上不好,引得母亲生气。
emem许是这晚上变故太多,使得如慧也懂事不少,竟然脸上没有半分不愉的随着嫂子往厨房去了。
emem屋子里只剩下兆佳氏母子三人,兆佳氏寒着脸,指了曹颙道:“你这傻子,你说,是哪个撺掇的你?”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恍然大悟,道:“是了,定是曹颙!你打小就听他的,这回指定也是他撺掇的你说的!这混账羔子,最是奸猾,打他一小我就看出来了。当年,弄林下斋就藏了心眼,如今这公中又哪里拿得出手的产业,都在他小子名下。”
emem曹颂看着母亲还是喋喋不休,眼睛多了痛苦神色,道:“母亲,这一笔账一笔账的,您心里没数么?大哥的产业,万岁爷赐的,十六爷赠的,嫂子陪嫁的,哪里占了什么公中的产业?相反,祖母留下的庄子,大哥卖了买山的,往公中添了两处祭田,一座庄子,这些,母亲不晓得么?”
emem兆佳氏被噎得没话说,想起来旧事,咬牙道:“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是什么?早年老太君只说是小庄子,留给的长孙,也不算什么。好家伙,这到了京里,我方晓得,哪里是什么小庄,是个百十顷地的大庄子,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同样是孙子,你们每人只得了几千两的婚娶银子,曹颙却是得了万亩良田。他要是不置办公产,他好意思么?”
emem见兆佳氏振振有词,曹颂觉得心累,看着她道:“母亲,不管祖母是不是偏心,那庄子是留给大哥的私产这是毋庸置疑。咱们在南边时,就算是为了还亏空,变卖了公中产业,但是日子过的仍是松快。家里上下将近百口,靠父亲那百八十两的俸禄过活么?还不是靠着大哥赚的银子。到了京里亦是,哥哥嫂子可有亏待的地方?怕母亲手头紧,就给置办了庄子供花销。大哥到底欠我们什么?母亲这般折腾,又是为了什么?”说到最后,语调里已经是带了些许悲愤。
emem兆佳氏被一连串的“什么”给问怔住了,反过神来,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浑话,既是没有分家,那公中花销又算什么?你大伯不善理家,将祖宗的产业败掉了,我这还没有抱怨,难道大房倒是要抱屈不成?曹颙是长子嫡孙,家里的顶梁柱,借借他的力不是应当的?”
emem曹颂听了母亲的歪理,想着这些年兄长在京城的苦熬,实是有些无语。
emem他站起身来,道:“母亲,珠场是大伯当年置办的产业,就算用了公中银钱,理应分给我们股份,有之前的那个庄子,也该顶了吧?要是还不行的话,儿子这个侍卫缺,大哥往侍卫处几位大人那里,也送了六千两银子。还有这个月,儿子同老三的婚事,花费了公中账目的银钱,也有几千两。要是还不够的话,母亲就想想三姐姐那边,本是父亲的女儿,却是由伯父、伯娘、大哥给置办的嫁妆,这些是不是也该着补过来了?”
emem兆佳氏的眼睛瞪得滚圆,仰着脖子,道:“哪儿这么算账的?你这大傻子,还真是往外傻,不往里傻,没个赚钱的进项,你同你兄弟们日后嚼用什么,喝西北风么?”
emem“母亲喝了西北风么?”曹颂侧过头来,看着母亲,脸上带着几分恳求:“家里三处庄子了,每年进项也是数千两,怎么还不够使?母亲,您是非要再闹腾下去么?您就不能给儿子们留点儿脸面,您让我们怎么有脸见伯父他们?”
emem“啊……气死我了,你这不孝子,你是要生生气死我啊……”兆佳氏被曹颂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抚着胸口,高声叫道。
emem曹颂听着这尖锐的叫声,只觉得头痛欲裂,皱眉大踏步出去了。
emem曹硕看着哥哥的背影,迟疑了一下,也随着俯首出去。
emem屋子里空旷旷的,只剩下兆佳氏一人。
emem兆佳氏只觉得胸口发紧,喘不上气来,抓着前襟,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emem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仰着脖子,阖眼,“呜呜”的哭出声来,边哭边拍炕道:“曹荃啊,你这死鬼,为何去得这般早,单留下我单蹦儿一个在这世上苦熬,儿子大了,也给我使脸子,我怎么不早点嘎嘣咽气,也就如了他们的愿了……呜呜……曹荃啊,你这死鬼,任由你的好哥哥好侄子欺负我啊……”
emem越说越伤心,她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把丈夫去世这几年的苦处都哭出来。
emem曹颂与曹硕站在院子里,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哥俩儿脸都紧紧的,没有吭声……
emem西府,兰院。
emem曹寅与李氏坐在炕上,曹颙与初瑜在地上的椅子上坐了。
emem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李氏看着丈夫,又看看儿子媳妇,叹了口气,道:“既然老爷不开口,那我就先唠叨一句。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就算要分家,到底是至亲骨肉,千万别伤了和气才好。”
emem曹颙见李氏忧心忡忡的,劝慰道:“母亲放心,就是不放心儿子,也当晓得父亲不会亏待侄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