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皇上口谕,只提了田公公,他可不想多留人。
民爵府中有太监,实在是扎眼了,这田公公已过花甲之年,好好供养他几年,消停去了,就会渐渐让大家忘了这茬。这两个小太监,可是不过十三、四的年纪。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难道一个六品副总管,身边还没有个把使唤的人?你别胡思乱想了,想了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箱子,心中也隐隐的吃味。
这些财物,别说是一座公主府的家底,就是四、五座亲王府的家底也有了。自己这位姐姐,虽没得公主的封号,却是实惠的多。
而这些实惠,最终多落在曹颙这小子身上。
哼哼,看来,往后这兄弟是没得做了,自己不仅是叔岳父,还是他的亲舅舅。
想到向来尊敬的姨母成了异母姐姐,十六阿哥心中的吃味变成无奈。想来,跟他比起来,母亲那边会更别扭,表姐成“女儿”,这叫什么事儿?
想着这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十六阿哥真是哭笑不得,先前那点小心眼也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喝了好几盏浓茶顶着,连看着最结实的阿勒坦格呼勒都有些撑不住了,这百十来口箱子才清点完毕。
这个时候,外头已经是东方破晓,旭日初升。
十六阿哥伸了伸腰,同曹颙携手出了帐子。
晨风习习,带着几许清冷,吹到人脸上,使得人也清醒不少。
有些话,曹颙的身份不方便说,十六阿哥就不客气的替他代劳,对阿勒坦格呼勒道:“世子,汉人有句话,叫财不露白,省得外人眼气,生出是非。若是往后有人同世子打听这些财物,还请世子帮忙,往少了说。金子说成银子,十亭里说一亭就好。”
至于旁人信不信,那不是十六阿哥所考虑的。
他只是想着连自己都眼红了,几位兄长还不知什么心思,不得不防。
阿勒坦格呼勒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十六阿哥专程嘱咐了一句,他就拍着胸脯应下。
待世子离去,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的人,十六阿哥对赵丰与几个小太监说道:“要是近期有人亲近你们,变着法儿的打探这批财物多寡的,你们能瞒就瞒着,实在瞒不住了就说有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其他的东西,也往少了说。都对好话,仔细别说露了,给曹伯爷生事。”说到最后,带了几分犀利。
赵丰等着躬身应了,曹颙晓得十六阿哥是为自己好,虚虚实实的,淡化这笔财物的价值,省得徒生事端。因此,他对小满他们也交代两句。
箱子能帖封条,总不好在行营中,将这帐子也贴上封条。
但是,这么大一笔财物搁在放着,要是真有人寻机会偷走一个箱子、两个箱子,那损失可是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