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瞥了的恒生与弘历一眼,弄好了枪膛,让他们两个射。结果,这两人一个脱靶,一个射在靶上,却是隔壁的靶子。
在大家面前,这两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弘历还看不出什么,恒生已经涨红了脸,低头退到曹颙身后。
他方才,虽对父亲没有中靶心意外,但是并没有因此轻视父亲,只是怕父亲在众人面前尴尬,为他着急。
虽说大家跃跃欲试,但是同这枪配套的弹子有数。
众人说说笑笑一两个时辰,每个人不过射五、六枪罢了。
曹颙撂下手枪时,已经是爱不释手。
十六阿哥仔细将这几支枪收回盒子里,叫十五阿哥带着弘历他们练火统去了。那些虽不如手枪精细,原理差不多,练练准头也好。
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人,曹颙就不啰嗦,直言道:“十六爷,这可是好东西,能不能淘换一支与我?”
“你倒是不客气。只是这几支都在内务府登记造册,皇阿玛也没有要赐人的意思,怕是难求。”十六阿哥说道。
曹颙听这话没说死,追问道:“这是哪进贡来的?莫非除了这几支,还有在外头的?”
“这是法兰西传教士从欧罗巴带过来的。你若是委实想要,回京后就往白晋那走一遭。新来的几个传教士,都是他安置的。”十六阿哥说到这里,顿了顿:“也别抱太大希望,前些日子皇阿玛在围场射熊,看着的人不少,怕也有人惦记这火器。”
曹颙本就不是执着的性子,听十六阿哥这么一说,就将去法兰西传教士处淘换枪支的想法去了。
这个东西,传教士能带进中国,商旅与海盗也能带到中国。
给曹方写一封信,让曹方从广州那头淘换更便宜些,也不像在京城这样惹眼。
远处,不停的传来火统射击的声音。
十六阿哥转过头来,低声对曹颙道:“皇阿玛身上不大好,三哥向皇阿玛举荐方种公,皇阿玛现下没点头,等回到京城会如何谁也说不好。方种公将施士纶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又治好了十哥的顽疾,正是炙手可热。要是这样下去,往后有什么不对,说不定要牵扯到你身上。”
曹颙听了,心里沉甸甸的。
方种公本是民间杏林高手,如今在太医院登记造册,就失了自由之身。别说曹颙这个外人,就是方种公自己个儿,也未必能左右自己行事。
想着热河最近一段时间气氛的凝重,曹颙问出自己的疑问:“十六爷,皇上这几年秋冬身子都不太好,为何今年……为何今年各位爷们不同以往……”
其他人,曹颙不晓得。就看平素最淡定的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都“多言”了,可见他们对于康熙的健康都不太乐观。
十六阿哥低声道:“我虽没有封爵,没有门人奴才充当耳报神,却有自己个儿的眼睛。就看皇阿玛身边,向来爱财如命的魏信老实了数月,不再对人伸爪子;圆滑世故,不肯有半点差池的赵昌,连着被训斥两次,就能瞧出御前的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