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这一行人,有好几个文武大员,换做平常百姓,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唐执玉不满,那“三爷”就更不满了。
他阴森森瞪了蒋捕快一眼,道:“吃饭付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有什么需要调解的?”
蒋捕头讪笑两声,带着几个捕快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张义望了望曹颙。
该看的看了,曹颙有些不耐烦,对张义道:“结账!”
众人皆是一愣,连张义都愣住,看着曹颙没应声。
还是曹颙又说了一声,张义才应了一声,去寻那掌柜的付账。
那“三爷”见曹颙如此吩咐,面上露了几分嘲色,想要讥讽两声,又咽了回去,只冷哼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手下让开门口。
那蒋捕快似乎对这“三爷”畏惧颇深,先曹颙等人一步出了酒楼。
“大人,难道就容这等小人猖獗不成?”等出了酒楼,唐执玉便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曹颙笑笑,道:“就算晓得那人不妥当,也要人证物证都有了才好。”
唐执玉正糊涂,就见曹颙指了指前面一个写字摊子,对张义道:“以你为苦主,写个详细点的状子,再打听打听这酒楼老板的背景,稍后送到县衙。”
张义应声去了,唐执玉却踌躇道:“大人,瞧这人在官差面前肆无忌惮,肯定有所倚仗,静海县未必清白……”
曹颙闻言,心下一动。
唐执玉到静海,半数为海边渔民生计,半数为考察地方吏治,心中肯定自有定夺。
曹颙想了想,道:“我随益功同行而来,不过是为了看看下面兵事,地方庶务,还是由益功定夺。”
唐执玉听了,倒是不推辞,建议迟缓一日去县衙,先看看百姓民生。
曹颙并无异议,众人便先回了客栈。
如此一来,那状纸也没有送到县衙,那“三爷”的身份,张义倒是打听个大概齐。
那“三爷”叫李鹏举,祖父曾在湖北为知府,积攒下若大的家业,是静海数一数二的人家。
他父亲没有做官,是本地名士,捐了个候补知府,连李鹏举身上也捐了七品知县的出身,见了静海县令也是平礼相见。
李鹏举的两个哥哥,一个在京中为吏,一个在河间府当官,他的姐夫,就是天津卫的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