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啥子?!”
厨子正要发怒,徐瑾瑜却直接道:
“作为厨师,栗子熟没熟你都感觉不到吗?”
厨子一脸茫然,正在这时,一只老鼠从梁上窜下来,将那颗骨碌骨碌滚到角落的板栗抱着啃了起来。
下一刻,老鼠直接四腿一蹬,一动不动!
众人见状,这才后知后觉的惊慌起来:
“你这厨子!竟然用毒栗子!”
“我差点儿就吃了!”
“你们这是驿站还是黑店?待回去,吾定要奏秉兵部!”
众人碗里有这道菜的,直接连盘子碗筷都推到一旁,残羹剩饭堆积在一起,凌乱不堪。
厨子这会儿只觉得百口莫辩,随即便要起身去盘中再夹一颗板栗:
“我自己做的菜咋个可能有毛病?不信?我尝给你们看!”
徐瑾瑜起身用筷子挡了一下厨子的筷子,环视众人一圈,语气淡淡:
“好了,吾知道你没有做。看来,这是有人不想吾等去边疆啊。”
厨子和驿丞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徐瑾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赵庆阳这会儿却脸色凝重起来。
这才是第一天,他突然明白为何出京之时,圣上那般凝重的语气,是为了什么。
“厨房到此处距离多远?这道菜一路经过多少人手,你们可还记得?”
徐瑾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发出一声脆响,驿丞和厨子这才如梦初醒: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做菜的!”
驿丞这会儿腿都不由打弯,今个他接到贵客的时候有多么高兴,这会儿就有多么慌。
那老鼠才啃了一口就翘脚了,那要是人不得一口吃一颗,那……
“厨,厨房距离这里不过,不过七,七八丈远。这,这厨房上菜,一般都是,都是驿卒来上。可,可这道菜究竟过了多少人的手,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驿丞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徐瑾瑜遂安抚道:
“不知道,便一个一个慢慢查,想来阁下也不想驿站之中有这么一个包藏祸心之人吧?
方才上菜之时,我注意到所有菜的上菜时间间隔为半盏茶的时间,并无错漏,那不知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出菜顺序?”
徐瑾瑜看向了厨子,厨子听后连连点头:
“这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麻辣兔头做了后,肯定有人不吃啦,我就做了板栗烧鸡!”
厨子这话一出,徐瑾瑜微微颔首:
“若是如此,今日这么多道菜上来,最起码也需要半个时辰……而板栗烧鸡这道菜是最后上来的,这段时间足够有心人换掉里面的栗子了。”
“咋还有人这缺德的?”
厨子没忍住,小声嘟囔着,驿丞听到这里,直接把所有上菜的驿卒叫了过来。
“我记得他,他是第一个上菜的!”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第一个上菜的驿卒,毕竟第一个总是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徐瑾瑜随后赞赏的看了那人一眼:
“好眼力,那现在便请这位驿卒说说,他身后跟的是谁吧?”
徐瑾瑜一句夸赞,让说话之人心里雀跃了好一会儿。
随后,那驿卒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站出来恭恭敬敬道:
“回大人,小人身后跟着的是张览!”
张览随后一脸茫然的走了出来,赵庆阳皱眉看着其两股颤颤的模样,有些不相信这样的人能做出那样谋害人命之事。
“张览?你上菜上的是什么?”
赵庆阳的语气带了几分厉色,张览吓得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是,是生吃雪蛆大人!小人已经走的很快了!雪水没有化一点!”
“哦?那厨子说他第二道菜做的是板栗烧鸡,又是谁在上?”
“这……”
张览犹豫了一下,随后在人群是搜寻了一遍,迟迟没有开口。
与此同时,随着张览的沉默,气氛渐渐凝固起来,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的看着张览。
很显然,张览口中吐出之人,一定是这群大人们要责罚之人!
过了片刻,张览扛不住压力,这才小声开口:
“是,是小人的堂兄,他说他有些闹肚子,让我先顶上。他站在不在这儿,听说是他母亲从床上跌下来了,才跑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