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这么算?当初你乌国赎一个四皇子又是退还城池,又是赎银,又是牛羊,这一回不光有一个四皇子,还有一支万人大军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便是不通数理的郑齐都不由连连点头,有四皇子的例子在前头比着,三皇子这话实属无理!
三皇子张了张口,想要说四皇子要赎第二次已经不值钱了,这里头大多数其实是为了赎他们大乌的兵将回国。
可这话,乌国王能说,他能说吗?若是传回王都,四皇子的外家能将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摊子砸个稀巴烂。
这都什么事儿?!
“话虽如此,可……四弟他已经交过一次赎银了。”
三皇子的声音渐渐低了起来,徐瑾瑜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的意思是,饭吃一顿就不用吃第二顿了?四皇子可是自己要来我大盛的,可不是我逼他来的。”
三皇子只觉得当胸又中一箭,是他逼的!
可最后和谈的事儿还是落在了他头上了!
“那徐大人的意思是……”
三皇子眼看着自己安排的桩桩件件都毫无用处,直接摆烂了,徐瑾瑜闻言,唇角带上了一丝笑容:
“殿下这是让我选吗?我也不多要,乌国三十九城,割十城给我大盛,三皇子与这支万人大军我定完璧归赵。”
三皇子听了这话,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十,十城?这绝无可能!”
徐瑾瑜闻言收了笑容,面无表情道:
“是吗?那想必贵国四皇子挖的矿,在贵国一定很受追捧吧?”
三皇子闻言,顿时涨红了脸,忍不住磕磕巴巴道:
“徐大人,士可杀不可辱!”
“士可杀,不可辱?那贵国此前种种,又是什么?”
三皇子此时深刻的感受到了当初郑齐面对乌军时的无力感,这徐大人明明只是一人,可却让他觉得有如面对千军万马的压力。
当然,更多的还是他们作恶太多,他不管说什么都能被堵回来。
是以,此次和谈继兵将信仰危机外,又多了一层皇室颜面。
三皇子张口欲言,又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别提多糟心了。
而一旁的郑齐从徐瑾瑜说出条件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十座城池!
徐大人真敢要!
可是,乌国与大盛国情不同,这城池要了也无用,还要浪费兵力……郑齐心里想着,却已经无师自通的先学会冷静思考了。
三皇子在心里思索了许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起身竟是冲着徐瑾瑜抚胸一礼:
“徐大人,我为大乌对贵国此前的种种行径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我那四弟着实年少无知,做下错事,还望您海涵,求,求您宽宥一二。”
三皇子几乎有些难以启齿,可这本该是他们战败后应当如此的,此前……只是他心中妄想太多了。
徐瑾瑜还没说什么,郑齐先舒坦的把自己坐齐整,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素日针锋相对的敌人,此刻低眉顺眼,俯首称臣,实乃人生巅峰!
徐瑾瑜听到这里,表情微微和缓,随后这才开口道:
“殿下若是早这般诚心不就好了?”
三皇子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赔笑道:
“徐大人说的是,徐大人说的是……”
一旁的心腹看到自家主子这幅模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也只能一个个跟个柱子似的杵在一旁,默默不语。
头一旦低了,接下来的话就好开口了。
等徐瑾瑜请三皇子等人坐下后,三皇子立刻道:
“既然徐大人已经原谅了我那四弟的无知,不知您可否能高抬贵手一二?
当然,我知盛国因此战也是耗资巨大,是以若是在我大乌承受能力范围内的赔偿,我们一定领受。”
三皇子一连套了几个保险,但态度比起开始的飘在天上,简直诚挚了不是一点儿,便是连郑齐都深有体会。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徐瑾瑜终于微微颔首: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十座城池对于乌国来说,可能确实有些重了,既然如此……”
徐瑾瑜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将其交给三皇子,不紧不慢道:
“我大盛也不能将‘友邦’逼上绝境不是?那便烦请殿下将这些东西以作赔款即是。”
徐瑾瑜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
“对了,不画圈了就不必了,于我大盛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