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恪愣了一秒将孟景嫄搂在怀里大笑起来。
江昀乘也抖着肩膀轻笑一阵,捏了捏孟景嫄气鼓鼓的小脸,“快起来了,张妈给你送来了豆腐脑,得趁热吃。”
豆腐脑现在对孟景嫄的吸引力可比这两只孔雀大,她蹬开被子,踢踏着拖鞋走进盥洗间开始洗漱。
言恪嘴角还挂着笑,偏头看着江昀乘,颇为感慨:“看来不止是我,你的魅力也敌不过美食。心里平衡了。”
“她一向如此,”江昀乘不屑地瞥了言恪一眼,“你哪来的自信可以在她心里和美食打擂台?”
又被噎了一句,言恪笑意消失,冷冷看着他:“那平安扣,是那次拍卖会上那个吧。江贼就是江贼,果然是早有预谋,贼心不死。”
“那个平安扣我加工过了,你别想着弄下来。绑架什么的,我禁不起第二次了。”
江昀乘丢下这句话,留下一脸阴云的言恪,走出了卧室。
气归气,江昀乘的警告让言恪也彻底打消了让孟景嫄摘下平安扣的想法,他从床上起身倚在盥洗室门口看着孟景嫄洗漱。
那身影出现的瞬间就抓住了孟景嫄的视线,大开的领口和懒散的姿态让孟景嫄觉得怪勾人的……
偷瞄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漱口水,扯下一张一次性洗脸巾胡乱在脸上巴拉了两下,转身走到言恪一颗一颗将他的睡衣纽扣扣好。
言恪笑得荡漾,“姐姐这是干嘛?”
“遮住你的骚气!”
孟景嫄说完就拉起笑不可遏的言恪奔着豆腐脑走去。
简之槐已经抱着碗在餐桌上吸溜个不停。
粉红的保温杯被江昀乘装好温水摆在牛肉豆腐脑旁边,孟景嫄撒开言恪的手,自动落座,拿起保温杯吨吨吨灌了起来。
言恪不满地哼了一声,坐到她旁边,默默把碗里蒸得软烂的牛肉挑给她。
看着红彤彤的一碗,又瞄了眼江昀乘碗里清淡的颜色,言恪极度怀疑是江昀乘在使坏,他舀了满满一勺红油眼疾手快倒进江昀乘碗里。
白嫩的豆腐瞬间被红色辣油掩盖。
江昀乘搅拌的动作顿住,抬眼看着言恪,表情分明写着“您礼貌吗?”
言恪露出整齐的白牙,“我看你碗里挺清淡的,给你加点料。”
江昀乘闭着眼睛按了按眉心,没说话继续搅动。
孟景嫄咽下一口豆腐脑,看到江昀乘碗里的红色,开始批评言恪:“阿恪,昀乘哥哥吃不了辣,你别使坏!”
言恪把自己的碗怼到孟景嫄面前,委屈得不行,“你怎么不看看我碗里?那我就能吃这么辣的东西了?”
孟景嫄看了眼他的碗,里面通红一片,想到言恪那娇气的胃,孟景嫄声音软了下来:“我刚刚没看到,你胃受不了,你别吃这个了……”
转眼看到江昀乘下垂的嘴角,孟景嫄伸手将言恪和江昀乘的碗都端走,“你们都别吃这个了!”
两人男人举着勺子面面相觑。
简之槐把脸从碗里抬起来,一脸懵逼看着孟景嫄:“那他们吃什么?”
“吃面!”
孟景嫄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从橱柜里拿出煮面锅放在灶炉上。
“你煮啊?”
面对简之槐的疑问,孟景嫄坚定地点头。
言恪看着她抓面的手面露忧色,忐忑得不行,“姐姐…要不…我们自己来?”
他的提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锅里装好了水,火也已经被打开,孟景嫄在橱柜里翻来倒去,又从冰箱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言恪转头压低声音轻叱江昀乘:“你不拦着她吗?!”
江昀乘嘴角挂着笑,淡定回应:“拦她做什么,难得她有心。放轻松,她煮的面还是能吃的,包熟。”
啧,这不就是吃过的意思嘛。
莫名被秀了一次优越,言恪黑着脸转头紧盯孟景嫄的一举一动,好几次他都欲言又止想提醒孟景嫄,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他还是想尝尝孟景嫄原滋原味的“厨艺”。
当裹着蛋花的一碗面糊糊被端在言恪面前时,他终于明白了江昀乘说的“包熟”是什么意思……
江昀乘拿起筷子挑起热气腾腾的面糊放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泛着温暖的笑意夸奖孟景嫄:“阿嫄手艺一点没退步。”
孟景嫄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脸蛋红扑扑的,冲江昀乘笑得十分生动。
言恪也赶忙往嘴里塞了一口,软烂的面入口即化,还带着一丢丢鸡蛋的腥气,味道倒是不咸不淡刚刚好,比他想象中好很多。
咽下第一口,言恪也开始闭眼夸:“姐姐是煮面小能手,一级棒!”
得了言恪的肯定,孟景嫄的笑容拉得更大了,身后好似有条看不见的尾巴晃个不停。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吸溜半温不滚的豆腐脑。
简之槐看了眼他俩糊成一团的不明物体,暗自摇头。
果然,爱情不仅能让变成瞎子、聋子,还能让人失去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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