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锁芯松了,得人工用手转一下锁头。
“你们家也真是过得够凑合的...”
就这还想着?借钱给她呢!
顾三丫心思?瞬间有些复杂,轻叹口气,无声地给顾明月又贴了个?“好姐姐”的标签。
然后,拉开门,就看见了正站在门口拎着?药的闻酌。
“......”
#窒息#
毫不夸张,顾三丫吸的一口气就堵在了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眼珠子都瞪圆了。
闻酌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听见啊!
她笑都不会笑了。
顾明月也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闻酌,眸色中闪过一抹惊讶,习惯性?地握着?话语的主动权。
“老公?,你回来了?”
“嗯。”闻酌应了声,目光不曾停留在顾三丫身上,而是推开整个?门,侧身走过。
顾三丫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下,心虚的要?命,说话都开始结巴:“那?,那?我就先走了。回,回头见!”
几?乎是在闻酌进屋的瞬间,她就蹿出去了,下楼梯都是用跑的,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而“鬼”正在屋里,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挨个?打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路上遇见霞姐了,给你又带了两?个?菜,坐着?再吃点?。”
“好,”顾明月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弯眉笑了笑,好听的话都不用脑子反应就能脱口而出,“谢谢老公?,我最喜欢吃霞姐做的饭了,还是醋溜白菜,就想着?这口呢。老公?,你也太好了吧,能嫁给你真的是我三生修来的福。”
闻酌没笑,而是弯腰摸了下她额头。
不烫。
他松了口气,低头看自己带回来的一兜药,手指摩擦粗糙表面,想起医生说的话——
“睡不醒的话,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没其?他症状的话不用特意注意,一个?下午而已,睡觉也是人身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手段。别太担心,可以多观察几?天。”医生低头写诊单,说得很?笼统,“要?真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把你媳妇带过来看看,光听你描述我这也开不了什?么药。”
闻酌都走到门口了,又近乎突兀地开口:“那?要?是,怀孕了呢?”
“怀孕?那?就更正常了。”医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关心媳妇的男人,摆了下手,“每个?人早孕情况都不一样,有的人是喜欢嗜睡。”
......
“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闻酌背靠着?椅背,单手搭在桌面,后背侵染着?汗意,脸上表情很?是凝重。
打他刚落座,顾明月就觉察出不对,但没开口。
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了,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什?么都大不过她吃饭。
等吃饱了,洗过手,她不安好心地往闻酌脸上弹水珠,才缓缓开口。
闻酌抓着?她的手,入手一抹冰凉,眉头瞬间又皱起来了。
“今天怎么手这么凉?”
“水凉吧。”她随口敷衍了句,不想多说,又扣了下他掌心,扯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偷听我们姐妹谈话了?”
在他们家闲扯他,还用得着?偷听?
话往耳朵里钻,本来早就该推门的,听见顾明月毒舌说“哭戏不错”的时候,没忍住勾了下唇角,想着?多听两?句。
过了势弱的几?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走投无路的孩子,身边围绕很?多愿意维护,甚至为他打架的兄弟或者?是朋友。
只是有很?久都再听过或者?有人敢再说,他是被抛弃的一个?。
可顾明月敢,她总是那?样冷静,能一针见血的戳破裹着?亲情与爱外皮下血淋淋的伤口。
伤口之下,触不到疼痛,有的只是不断靠近的身影。
“孩子与父母从来都是互为依靠。”
他知道她知道,就像那?天在警局他非要?再往前逼一句顾母,是对惺惺作态的厌恶,也是觊觎珍宝的快意。他并没有霞姐等人想的那?么好,阴暗狠戾的一面他从不少沾。
那?顿饭是哄媳妇,也夹杂着?一分说不出口的情绪。
是他很?早就想把人哄回家,可月亮总是太亮了,盖不住的皎洁。
“嗯。”
他轻拽,把她抱到腿上,单手扣着?她的腰,却无意识地前伸,盖在她小腹一侧。
不敢再进。
两?人僵持着?沉默。
顾明月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梦里的那?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