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了中午就没闲着,正儿八经?的累了了大半天。
不闲着。
闻酌把她刚因为热而解下的外套扣子重新扣上,低头摆弄她垂下来的围脖。
手指转动,却还?只是会给她系成一道。
长短不一,一头还?向上翘着。
#丑乎乎的#
闻酌可以手笨,但顾明月不会忍着。
三下五除二地就给解开了,朝他笑着,重新演示。
“不是这?样的。”
两人正说话间?,贺雪就一脸愧色地走过来。
“顾姐,毛衣的事我现?在有?了点头绪,但我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不着急,慢慢来。”
顾明月从来都是这?样,不管是多大多令人烦躁的事,她始终都能?面带浅笑,声线平稳。
“我只是希望你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她话点的明白,语气真诚。
“小雪,你知道的,我对?你一向抱有?很大的期望。”
贺雪脊背瞬间?挺直了,眼睛如雏鸟归巢般看?向她,嘴唇蠕动。
话说一半,语响三分。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顾明月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路上遇见?还?开着的饭店,记得带他们吃顿热饭。万事注意?安全。”
贺雪肩膀微松:“顾姐,我晓得的。”
整理完收摊就已经?快十一点了,早过了平日里顾明月睡觉的时间?。
一上车,她就倚靠在座椅上,轻揉了下眉心。
车内一片安静,唯有?暖气声低低作响。
顾明月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由内而外的松弛。
在这?个熟悉且封闭的环境里,包裹着令她舒服的气息,而目光所及的车饰都是她随手摆上,无形中增加了安定感。
只是,她偶然一瞥,视线落在单手搭着方向盘的男人。
即使明知闻酌在,她竟也升不起?任何?一分的紧张或戒备的情绪,身体像是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
奇怪吗?
倒挺有?意?思?的。
顾明月缓缓坐起?来,手指拨弄文件夹上的暗扣,眼睛收回,放到车窗外。
驶入五一主路,车多人多,车速变得很慢。
街边霓虹闪烁,窗户隔不断的热闹。
而车里,坐庄的赌桌里,找不出赢家。
两个人都太笨了,只会拼命地往下扔筹码。
一个不管不顾,几乎上桌就开始□□;另个就计算的精细些,随身拿着个天平,瞥一眼、称一块、听一响。
可最后,也不过是殊途同归,都忘了上桌前求的是什么?了。
客流量大,车就走的慢,一步一卡顿。
闻酌屈指轻敲方向盘,眼睛却朝她看?去、顾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
“想什么?呢?”他语气也带了点笑。
夜里凉,没敢开窗。
趁着个红绿灯,闻酌顺手把外套脱了。
顾明月接过搭在自己腿上,低头瞅了眼自己腰间?,腹部已经?隆起?小小的弧度。
“在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她身子挪动着,试图在座椅间?找寻个舒服位置。
闻酌盯着她肚子看?了好几秒。
“你定。”
“我定吗?”顾明月笑起?来,眼里都是狡黠,半真半假道,“什么?都听我的啊?那跟我姓,你也愿意??”
闻酌愣了下。
五一路正是繁华的时间?段,路口进出都有?轿车。
灯转绿了,后车朝他们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