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肚里这个了?”顾明月故意开口。
从她怀孕之后,关于她身体的所有事都会被彭姨跟周边人无限放大,近乎夸张。
她的所有都跟独立的小家伙息息相关,稍微不?舒服都像是犯了天条,受着条条框框的限制。
没什么意思。
“先紧着你。”闻酌侧眸看她,语气?坦然且认真。
顾明月并不?是个会拿自己?开玩笑的人,只是孕晚期的这两三月,彭姨过于紧张了。
虽然他也没好到哪去,可还是不?想太拘着她。
没必要。
顾明月弯眼看他,什么时候闻酌都会说这种话了。
她刚想调侃几句,却发觉车速渐减,停在了商场一侧。
“到了。”
一大清早,高磊正带人扫门?口,看见熟悉的车。他隔着前?面玻璃,远远地朝他们招手。
顾明月也就多耽误,解开安全带,准备开车门?的时候,却又?突然凑近,亲了口他下巴。
实属大胆。
闻酌都难得静了一瞬。
“这是奖励。”
怀孕这件事是各有各的苦,她不?容易,闻酌也不?见得轻松。可孩子毕竟是自己?愿意留下的,顾明月不?是个推卸责任的人,没想过抱怨什么。
她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日子过下去总要顺着自己?的心意。
但闻酌刚刚那样说,平静稳重自带底气?。不?可否认,顾明月听了确实很高兴,所以不?吝啬给?予甜头。
千金难免她欢喜。
可她心思也很多,一环一环的,看向闻酌的眼睛越发深情起来。
闻酌眼里划过了然,但依旧稳坐不?言语。
于是,顾明月临下车前?又?扯了下闻酌的袖子,也不?多说什么。
“真不?想喝了,闻着难受。”
她不?擅长?拒绝彭姨,但闻酌应该会很乐意效劳。
“嗯。”
果不?其然,闻酌反手就抓着她的手掌,像是个等兔子撞来的农夫,入手就是熟悉的滑嫩,些微走神,慢半拍地才?应了声。
“我回头跟彭姨说。”
顾明月眼睛弯弯,里面都是得逞后的笑意。习惯性地说了几句漂亮话,全都是夸他的。
只要她想,甜言蜜语能把人给?框死在里面。
“晚上等我接你。”
闻酌轻咳一声,先下了车,替她开着车门?,扶了把,看着她从车里下来,又?瞧着高磊他们围着她往里走。
面上浅笑,脚下生风。
是他的月亮。
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坐回车里,拧开刚刚被人刻意遗忘的饭盒。
喝了口,下意识地皱眉。太甜了,怪不?得月亮不?喜欢喝。
闻酌拧着眉喝完,准则一变再变。
下午回家送菜的时候,恰好遇见彭姨搁在熬汤,闻酌看了眼腕间的时间,没做犹豫,换衣进屋。
他很认真地跟彭姨提了梨汤的事,语气?强势,不?做商量。
“明月现在又?不?能吃药,再不?让她喝点梨汤,夜里咳嗽怎么办?”
“不?怎么咳了。”
闻酌把顾明月前?些日子念叨着想吃的腊肠切了根,刷了遍蒸锅,摆在蒸盘上。
他做事认真,沿着特定的顺序,语气?平淡。
“彭姨,她现在是怀孕,又?不?是来受罪。别逼她了。”
“我怎么就逼她了呢?”
彭姨把手搁围裙上擦了又?擦,着急地想解释些什么,一连说了好几句。
每一句闻酌都听了,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不?闲着。
面上恭敬,动?作不?停。
彭姨就眼睁睁的看着闻酌把她已经煮汤的灶给?换上了蒸锅,色泽艳丽的香肠被盖在铝制锅盖下,动?作跟主人一样地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