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年两年,我说了,最多一天,你就赶紧收拾包裹去桑谷!”
沃森夫人白了外孙一眼:
“打起来,打起来,你天天说打起来,我怎么就不信!从奥托大帝以来,这都好几千年了——从来都只有那些外省打起来,我们奥托可太平着呢。”
谢相易皱眉:“什么好几千年,谁告诉你的好几千年?帝国加联邦划拉在一起,也就四百年。”
沃森夫人惊叹:“居然这么少吗?”
她转头向方彧:“小方呀,我们易宝不像我,学问多着呢。”
方彧挠了挠头:“沃森夫人,您也知道小谢历史学得好,怎么就不听他的呢?”
沃森夫人像护雏的老母鸡,浑身一哆嗦:
“这怎么走得开!家的这些值钱的古董家具首饰……易宝的那些书……门口的杏子就要结果了……还有他小时候用过的玩具、奶嘴……”
“噗!”
谢相易一口汤喷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方彧和陈蕤都浑身发抖,想要忍住不笑出来,已经用尽了她们全部的忍耐力。
沃森夫人七手八脚地拍着外孙的后背,看起来要把他拍散架了,又大声问:
“你又犯病啦?快吸一口喷雾,喷雾!”
谢相易白着脸抬起头:
“不,书和家具用不着你管,你要想带走那些、那些东西,就赶紧打包带走,总行了吧?”
沃森夫人委屈地说:“那怎么带得走,好多大箱子……”
这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饭后,陈蕤和方彧回到客房,收拾洗漱。
陈蕤拿着牙刷:“对了,还没感谢您呐,方阁下。”
陈蕤显然不习惯和人挤在一个洗手池里刷牙,她豪放地吐出漱口水。
方彧被溅了一脸泡沫。
“唔,对不起,”陈蕤弯下腰,“我是说,谢谢您赏了小的一口饭吃。”
本来这次闹出大丑闻,陈蕤百分百要丢饭碗。
但方彧逼迫伊万诺娃把她调给了自己,暂时保住了她的军衔。
方彧:“我只是暂时寄挂失业人口,找到下家,你就收拾包裹走人。”
陈蕤笑嘻嘻拿着毛巾,把她脸上的泡沫擦掉了:
“那当然。难道还给阁下打一辈子工不成?虽然您是个迷人的女子,但下官可没有从一而终的耐性。”
她们互道晚安,爬上客房的大床,背对着彼此躺下,各怀心思,绝对是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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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相易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半是驱赶,半是劝说,把沃森夫人打发到登上前往维斯塔大区桑谷星的星舰。
据陈蕤说,沃森夫人叉腰和谢相易对骂了整整一个早晨,场面相当惊心动魄。
方彧没能目睹这精彩一幕,她比赶星舰的沃森夫人起得更早。
她得赶去安保大队……啊不,军团,试图临阵磨刀。
一整个上午,方彧一直呆在部队里,试图训练这支保安大队。
即使不能重现昔日荣光,至少也要恢复到比较杰出的保安大队水准。
好在,她和鹰风军团曾有过合作,彼此之间还算熟悉,并没有人质疑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训练计划稳步推行。
她调来的人手,也纷纷赶来。
弗里曼少校从边区回来,激动万分。敬过礼,拼命摇晃她的手,热泪盈眶:
“阁下!我就知道您会来捞我的——属下虽然没给联邦立过功,可我给您运过圣水、又给您运过叛……骂人型智能机器人啊阁下!”
方彧:“还是不要叫阁下了,听起来怪别扭的。”
“是!准将。”
弗里曼跟着方彧,一起往训练场走。
一边走,准将一边问他关于星舰故障的很多问题,听得弗里曼一阵阵胆寒。
“准将,这些问题都是理论性的,还是……实际存在的?”他问。
方彧平静道:“实际存在的。这实在是个很老的军团了……”
“包括那个泰坦号,它的左侧发动机被拆卸过。自从拆卸后,它就不大正常了……”
弗里曼一把热泪憋了回去,忽然又有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