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大爷,危。
她亲眼见过安达当年是怎么嘲讽求签名的学生的。
“阁下写完了,我给挂到车上,这样——”
安达眼波一横,这是他讽刺的前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冷笑:“不写。写倒简单,往下抠不麻烦吗?”
方彧和大爷一起一愣。大爷没听懂:“什么?”
安达没好气:“我说,如果您是那种去动物园也要拔一根孔雀尾巴的有仪式感的人,那对不起,我的羽毛有毒——方彧,瞪什么瞪,快跑!”
……
险些被整个贫民窟认出来,方彧和安达落荒而逃。
菲尔南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安达回了家,生恐一个错眼不见,再被丢掉。
他在安达家里呆了两三天,等候发落的过程中,把这辈子小心殷勤的能耐都使了出来,然而——
安达帮菲尔南的父母解决了工作、住房和几个孩子的学校问题,却坚决不肯收留小菲尔南。
他打通讯亲自询问了埃莉诺。卢守蹊得知后很吃了一阵莫名其妙的飞醋,埋怨安达为什么不问他。(安达:“可是你家也不由你不做主。”)
埃莉诺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听安达讲完菲尔南在贫民窟的光荣事迹后,欣欣然表示“这算什么”,便应允下来。
听说埃莉诺家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后,大抵对和千金小姐争宠没有信心,菲尔南便极度抗拒到卢提督家里去。
直到最后一天,菲尔南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我不想去卢提督阁下家里,我想……”
安达:“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送回你爸你妈家。反正他们现在也搬出来了,你也不会被‘打死’了。”
菲尔南仰起头,可怜巴巴:“可阁下为什么不留下我呢?这里空荡荡的,您不觉得一个人有点害怕吗?”
安达好像没听见,垂下眼,翻了一页书。
菲尔南站在墙根下许久,不敢说一句话:“……”
没有得到答复。寂静中,唯始终听见他规律的、有节奏的翻书声。
**
返程中的泰坦号。
“阿加齐,我可讨厌那个新来的菲尔南了,他不是笑眯眯的,就是哭啼啼的……”
卢软软在通讯里向帕蒂抱怨。
帕蒂冲探头探脑的方彧摆摆手,示意这个通讯会很漫长,回过头笑道:
“……菲尔南刚刚换了一个环境,可能会有些害怕,软软应该帮助他呀。”
方彧开麦对陈蕤说:“等等再打我,我换个地方,帕蒂和卢软软在说话……好了。”
游戏界面里,陈蕤懒洋洋的声线再次响起:
“所以,裴到底怎么了?”
“哦,”方彧信念感十足地说,“他把安达给揍了一顿,安达尾椎骨受伤后很生气,所以要撤他的职。”
陈蕤:“对我撒谎都这么敷衍,实在令人心碎。”
“……”
陈蕤笑着改口:“那你怎么不做大元帅?我还以为肯定是你。结果……伊万诺娃?那个老干妈。”
方彧心一沉:“怎么可能?我资历太浅……不浅也不做,无聊。”
“别啊,我连方大元帅的葬礼都策划好了,如果你不做,还有什么意思?”
方彧:“……怎么策划的?”
陈蕤策马挥刀,追逐方彧:
“比如最终,我背叛了你,你杀死了我。我在宇宙的另一端粉身碎骨,但你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在弥留之际,你就对身边人说,把你的骨灰抛向宇宙——炙热的太阳风会带你来见我。”
方彧忙着躲避陈蕤的大砍刀:“不不不,太阳风只会把我的骨灰变成粒子。”
“你太不浪漫了,方。”
陈蕤在游戏中行云流水地砍掉方彧的脑袋:
“我不喜欢裴行野,但我很理解现在的他。没有战争了,宇宙又如此死寂停滞,我也很难过。”
她感慨般抬起头,等待着方彧复活:
“太平本是将军定,将军不喜见太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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