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撇过去头,这个时候才看到秦一然,嘴贱噙着的一丝笑意立马抿住,然后不自在地抬手,咳嗽两声,“秦总监,你也在。”
秦一然这才转开头,“嗯。”
他说着朝他们走过来,解释了句:“有东西忘了拿,回来拿一下,”走到桌子旁翻翻找找,也没翻出来个所以然,于是随手拿了不属于他的文件,捏在手里做样子。
心中拧巴万分,表面上却还故作大度,“哦,这次有惊无险,恭喜晋级。”
赖司砚看过来,目光显然有些嫌弃,不过也不想当众表现的那么小气,只能咽下去不满情绪,往后退两步,坐到座椅上。
他低下头查看手机信息,耳边钟意和秦一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
“我以为被淘汰了,多谢秦总监平常的指导。”
“应该的,你很有想法,想被淘汰有些难。”
“谢谢秦总监。”
“嗯,不过终赛要认真对待。”
“好,那——”
赖司砚有些听不下去,握起来拳头轻咳两声,抬头看了看秦一然,又看了看钟意,打断两人对话——
“我有些饿了,钟意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啊?”钟意反应了一下,转头看过来。
赖司砚扬起来眉梢,没有回答钟意,目光却转到秦一然那边,明知道秦一然不可能一起去,却故意发出邀请:“要不然秦总监和我们一起?”
秦一然看过来,“不用。”
赖司砚再邀请,“确定不用,别不好意思,我和钟意也算是老夫老妻。”
一句“老夫老妻”,简直就是故意挑衅,往秦一然胸口扎刀子,只见秦一然脸庞绿了绿,他胸膛起伏着,用力深吸了口气。
转身往外走,“不用,谢了。”
以前钟意和赖司砚还未确定关系,秦一然还能硬气的怼两句,不过如今,他也没了说话的资格。
秦一然面不改色从里面出来,走到外面走廊,才停下脚步,没拿文件的那只手,用力摁住胸膛。
掌心贴着黑色西装,按压在心口的位置。
他深吸几口气,突然悔不当初,悔恨不已。
早知道看见他们你侬我侬如此扎心,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所谓的骨气面子,放过钟意。
人啊,有时间就是特别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秦一然此刻虽然难受,但也明白覆水难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不过有些情绪,是丝丝缕缕,越来越浓的。
让他很难用言语形容。
只能捏出来手机,给友人打电话,“今晚出来喝酒,喝死的那种?”
友人那边低低地笑,“出了什么事,让你喝酒还得是喝死的那种才行?”
秦一然回头扫了一眼空荡荡走廊,闭上眼皮子轻叹口气,“就是难受,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秦一然沉吟许久才答:“心里。”
他就知道说出来,一定会让对方哈哈哈大笑,果然话音才方落地,就被友人狠狠嘲笑了。
不仅嘲笑他,还故意摆架子似的,在他伤口上撒盐:“要不然你求求我,你求求我,我就陪你出来喝酒,安抚一下你的情绪……不过,让你伤心难过的,是姑娘,还是小伙子?”
秦一然咬了咬牙,“别逼我骂人。”
*
秦一然那边受了刺激,直接约人喝酒,不得不说赖司砚这一招特别狠,且歹毒。
爱一个人没有错,不过男人都有占有欲,更何况之前,秦一然和钟意之间还有过暧昧。
这让赖司砚怎么能不介怀。
没有在秦一然面前当众亲吻钟意,彻底绝了他的念想,都已经是他手下留情。
不过尽管如此,赖司砚也忍不住生闷气,面无表情牵着钟意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赖司砚等钟意把安全带系上,指尖轻落,锁上车门。
才侧过来头,看着钟意,“今天成功晋级,开心么?”
钟意抬了抬头,“开心啊。”
赖司砚淡淡“嗯”一声,目光转到外面,看一眼车窗,“是啊,挺开心的,和秦一然聊的也挺开心哈。”
钟意起初没意识到赖司砚生气,低着头整理了整理裙摆,突然感觉车厢内没声音,沉默了一下,才看过来。
“你是生气了吗?”
赖司砚指尖往方向盘上一搭,“没,我生什么气,你和上司关系好,我应该挺开心,最终决赛的时候,还得让他多指导指导你,所以这个关系嘛,得搞好,理解,非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