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酒店,秋果儿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说了一个地名。
这个地方季溪还算熟悉,因为这个附近有很多小餐馆,季溪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没钱买学习资料,放假的时候她会到这里来打小时工,帮人家餐馆里洗一个小时的盘子挣十块钱。
这个地方确实有一家十分有名的牛肉面馆,季溪在这附近打工的时候常常看到这里排满了人。
而且他们这家是早中晚三餐供应,生意更是好的不行。
听说是在这家店吃小面,季溪更加期待这家面馆的小面会是什么味道。
这时,坐在车上的秋果儿对季溪说道,“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小吃店,做各种各样好吃的小吃,可惜后来学了护理专业,跟吃一点都挂不上勾。”
“你学护理也是为了孤儿院的孩子,等到孤儿院走上正轨后,你就可以去实现梦想。”季溪说道。
“也许吧。”秋果儿看向车窗外。
季溪发现这次回来秋果儿并不像以前那样爽朗,她的眉宇间似乎带着淡淡的忧伤。
两个人到了面馆,果然排队的人有很多。
秋果儿拿了一个号跟季溪两个人坐到外面的等候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店里的伙计喊号。
这时,从另外一家餐馆里出来了一对男女,女人从季溪跟秋果儿身边经过,像是发现什么似地咦了一声。
“咦,这不是临安孤儿院的护理员秋果儿吗?”
女人的声音很大,还故意把临安孤儿院护理员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人听着有些不太舒服。
季溪抬头就看到一个穿得花里胡俏的女人,背着一个名牌包,脸上涂的粉像是刷墙似的,不过衣服装的挺新潮的,豹纹色的皮草配着一条鲨鱼裤,手指上戴的钻石戒指非常大,像玻璃球似的。
季溪侧头看了一眼秋果儿,以为秋果儿会跟她打招呼。
没想到秋果儿当没看见,自顾自地望向面馆的正门,没有理她。
女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走又觉得不甘心,不走继续待在这里又觉得不妥,最后她把身边的男人往秋果儿面前一推,笑着说道,“你看,我跟陈生买的新衣服,怎么样,好看吗?”
季溪这才把目光投向女人身边的男人,嗯,应该来说是一个小男生,年纪跟秋果儿一般大,白玉清秀的脸庞上一双如小鹿般迷蒙的大眼睛,很有少年感。
加上清瘦的身形,那种惹人爱怜的少年感就更强了。
男生看了一眼秋果儿,很快就把目光躲开,他有些不耐烦地对女人说道,“你走还是不走?”
“走走走,当然走!”女人陪着笑脸,看上来她十分喜欢这个男生,语气中有讨好的味道,“这不是因为碰到了秋果儿,所以才停下来聊聊天嘛。”
“有什么好聊的?”这次说话的是秋果儿,她站起来看着女人跟男生,“我不屑于跟临安的叛徒讲话,请你们离开我的视线。”
“什么叛徒?”女人站出来护住了男生,“秋果儿你说话留点口德,我们阿生只不过是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愿意一辈子窝在临安那种破地方每天打几份工去照顾那些痴呆儿。”
“哼!”秋果儿冷笑,“梦想?我看是瞅上了有钱的女人想过轻松的日子,照顾痴呆儿怎么了?难道他以前不一样像个痴呆儿似的被人照顾。”
“你!”女人伸手指住了秋果儿的鼻子。
秋果儿伸手打开了她的手,然后怒气冲冲地看向那个男生,“陆阿生,请你把这个女人拖开好不好,还有以后在路上碰到我请不要跟我说话,我没功夫搭理你。”
陆阿生没说话,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女人并没有去追,而是叉着腰笑话秋果儿,“秋果儿,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也是在嫉妒阿生,你嫉妒我可以跟阿生在一起,嫉妒阿生可以过上好的生活,不像你每天在那家孤儿院累死累活也没有工资,可怜兮兮的。”
说完,她转身大喊着阿生的名字朝对方追了过去。
秋果儿愤愤地坐下,不悦地切了一声,骂了一声晦气。
季溪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生气的秋果儿,试探地问,“那小男生是你们孤儿院的?”
“对,他叫陆阿生,晚我一年被人送到孤儿院来,他跟我一样是被人遗弃的,当时他送过来的时候咽咽一息,是邝妈妈没日没夜守在他身边精心照料他才捡回来一条命。邝妈妈供他吃供他穿把他养这么大,没想到他却忘恩负义不愿意再回孤儿院。”
秋果儿说到这里又切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嫌孤儿院生活辛苦,院里每年都会有人把不想要或是有残疾的孩子偷偷地送过来,我们临安孤儿院并不是社会福利院并没有补助,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靠社会好心人士损款。”
“你们有想过其它办法吗?”季溪问,每天这么大的开销,收入只靠组织一些不能上学的孩子做一些手工活,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再说现在好心人士捐款都是走官方路径,很少有人会把钱捐给一个民间慈善组织。
就像之前顾夜恒参加的慈善拍卖会,这种规模收到的善款都进了更大一些的慈善机构。
“有,当然有。”秋果儿回答道,“我们之前有向一些机构申请善款,后来还差点被罚了款,因为之前我们孤儿院有些孩子的收养手续不齐全,他们甚至还怀疑我们是在做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