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从围巾里冒出来,紧接着是一声汽车的声音,车灯把我照亮,从黑暗中把我拉出来,雪在我的睫毛上凝结成霜,赵汀岸的车在我眼前停下。
“小树,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会来接你,你怎么总是这么急躁,不听我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的声音特别温柔,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棕色的大衣看上去并不保暖,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些爱美的omega,为什么冬天总不肯多穿一点。
“赵汀岸,我着急赶去见你,我怕你等太久了。”嫌弃我。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就好像舌头被眼前的人夺了去,我囫囵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把我抱起来,我害怕得抱紧他的脖子,他说小树比去年要重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再也抱不动小树了。
我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赵汀岸无奈答应,他松开手,我就从他怀里直接掉到了雪地里,又摔了一跤。
赵汀岸像一棵笔挺的柏树一样站在我身边,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他的手很冰,像冰块的温度。
大雪天,他没有戴手套围巾,这让我有些生气,赵汀岸总能照顾好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到赵汀岸的脖子上,他被我吓了一跳,好像带着温度的围巾一下子会把他这个冰美人给烫融化掉一样。
“赵汀岸,你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我脱下自己的手套,想要把我的黑色毛线手套给他戴,随时手背上绣着一只白猫,导致这只手套有点卡通。
“小树,你真的管得很多,小心以后变成老妈子一样的男人。”赵汀岸收回手,表示拒绝戴手套,“我不要你的手套,太可爱了。”
“可爱怎么了?可爱又没犯法,赵汀岸你也很可爱啊。”我说。
赵汀岸开始往前跑,跑进车里,我追着他,进了车的副驾驶座。车里开着暖气,赵汀岸热得把围巾解下来丢到我怀里:“小朋友,我不用再戴围巾和手套了吧?”
我觉得赵汀岸他不识好歹,辜负我的好意。
汽车一直往闹市的方向开,车内温度很高,赵汀岸劝我把羽绒服脱掉,说我都热得脸红冒汗了,我不肯,我得要证明“冬天穿羽绒服、戴耳帽围巾和手套”才是对的。
赵汀岸笑着说我太倔强了,然后把车内的温度调低,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他伸了一只手过来,让我帮他戴上手套。
我急急忙忙把自己右手的手套脱下来,戴到赵汀岸的右手上,他说:“谢谢小树,很暖和。”
我笑了,慢悠悠地开始把羽绒服给解开,长呼出一口气,好像确实在车里穿羽绒服有点热。赵汀岸慢悠悠地又把暖气调高。
他肯定是在笑我,然后我打开车载音响放了赵汀岸喜欢的慢摇音乐。
圣诞节那天,赵汀岸带我去吃了西餐,我们一起做了姜饼人,他送给我一套西装,我穿上给他看,赵汀岸说:“我是按照我们上一次见面时,我用手帮你量的尺寸定做的,结果还是小了。”
西服裤子有些短,但鞋子很合脚,还有一对很漂亮的袖扣,我开心得几乎要在赵汀岸面前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