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他以前也问过石鼎长老,为什么不让石琉璃也学一门铸器之法。
当时石鼎长老就翻了个白眼:
我倒是愿意教,她肯学吗?
石大小姐的性格完全不适合搞学术,要她坐下来闷头研究一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石鼎长老的意思是,石琉璃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天工坊多养一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不过罗衍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石大小姐心思不坏,只是往常没人负责引导她而已。
“师姐。”罗衍便趁热打铁,神情认真说道,“玉清观在正教之中,之所以能占据一席之地,就是因为我们牺牲时间精力,为昆仑、蜀山输送资源。”
“而天工坊这边的份额,师父、令狐师兄、梁师姐和我会共同分担,不会对你造成拖累。”
“师姐你只要安心修道,努力提升境界修为就好。”
“我……”石琉璃咬住下唇,没法吭声。
她此时才终于意识到,父亲对自己确实是存在殷切期望的。
然而,想起自己过去游手好闲,浪费了那么多本该用来修道的时间,她就懊悔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那可是大家为她争取的时间啊!
“我,我真的能行么?”石琉璃低头绞着衣服下摆,魂不守舍地道,“师弟,你知道我这个人,好吃懒做,又任性,缺乏毅力,做事情三分钟热度……我能担起那么重的责任吗?”
“我相信你,师姐。”罗衍牵起她无处安放的小手,深情说道,“就算师父对你还不放心,我也坚信师姐你未来能成为我们天工坊,甚至是蓬莱玉清观的支柱。”
“就从这次白玉京大比开始,证明你自己吧,师姐!”
第二十八章 罗衍已经决定了
“琉璃最近怎么修炼这般刻苦了?”石鼎长老奇怪地道。
“想来是感受到师父的良苦用心,因而奋发图强,不再懈怠。”罗衍一本正经地说道。
石鼎长老不由得大为欣慰,虽然知道这个弟子在拍马屁,但毕竟是夸赞自己女儿,仍然开心得不行。
罗衍的同步值也刷得飞起,一闻千悟的天赋越发契合,也是开心得不行。
这边师徒聊得开心,那边石琉璃仍然在刻苦练习剑术,将紫极涵元剑御得密不透风。
当然,单从剑术来看,蓬莱玉清观的东海玉瑚剑并不精妙,但胜在能和法宝、符箓等配合使用,因此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如果让石大小姐去练死板的昆仑剑术,亦或是繁复的蜀山剑术,她还未必受得了寂寞,吃得了苦……考虑到她惯于使用各种法宝,因此罗衍觉得还是东海玉瑚剑比较适合她。
又过了几日,观主那边的人总算开始行动,将罗衍等人私下里召集起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石琉璃疑惑问道。
“大概是说白玉京大比的事情。”罗衍低声回答说道。
被叫到玉清观正殿的共七人(居然能集齐七人),除了天工坊的罗衍和石琉璃外,还有玄都掌教之子田章,神丹阁弟子碧涟,天符楼弟子韩休,六壬台弟子简沁,以及玉章殿弟子林若湖。
田章便是当初长辈要撮合他和石琉璃,后来私下找到罗衍表示“受不了大小姐”的那人;碧涟便是昔日被秋长天所救,后来组建了秋大首席粉丝俱乐部的那人。两人都是罗衍认识的。
其余三人,罗衍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在玉清观那么多年了,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和传闻。
其中韩休出身京兆韩家,家里世代都是书法大师,当朝为官的也不在少数;
简沁出身青州简家,是秋长天小师妹简青楠的小姨,也是粉丝俱乐部的成员(然而秋长天甚至都没见过她)。
林若湖是七人里面名气最小的,据说玉章殿实在找不出人手,只能点兵点将点到她身上,另外这位还是蜀山金钢峰大师兄林断山的侄女……可见正教三清几乎都被大家大族占据,盘根错节、沾亲带故极其夸张。
七人聚首正殿之上,石琉璃、碧涟和简沁三人便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叽叽喳喳。
田章则是凑到罗衍身边,跟他抱怨本届白玉京大比是如何“妖孽扎堆”:
“昆仑大首席秋长天,据说修炼仙家秘法《九天清微入境真言》,气海真元极其雄浑,招牌道法又是以破坏力著称的五雷正法,同阶之中怕是难逢敌手。”
“其师妹乃是凤凰仙子徐应怜,大光明火焚山煮海。若无抗火之法,对上她也是输多胜少。”
“另外其又有师弟关斩,原本默默无名,但近年却声名鹊起,据说在对抗魔道的前线上连杀多名贼子,人送外号‘拼命关郎’。与他对阵,就怕两败俱伤。”
“蜀山仙剑榜榜首安知素,剑术造诣出神入化,且对敌时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要斩人飞剑,人送外号‘割草剑仙’。又有人说‘宁逢秋长天,不对安知素’,可见大家对其忌惮之深。”
“割草剑仙以下,便是断山分海,碎月破云。”
“其中林断山剑术变化万象,难以预测;段分海剑术极其严密,滴水不漏;关山月剑术果决狠辣,擅抓破绽;凌破云剑术刚猛勇健,好大招杀人。”
“这四人剑术各有所长,自成体系。除非斗争手段过硬,否则也是极难对抗。”
罗衍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笑道:
“三五得八,白玉京十二席还有四个位置呢,我们玉清观要占得一个,也不难吧?”
“难说。”田章唉声叹气起来,“我之所以和你提这八人,是因为我父亲那边判断,要胜过这八人的概率太小。”
“剩下那些没提的人,才是我们此次大比的劲敌呢!”
罗衍哑然失笑,心中略微思索,不得不承认田章说的没错。
这里面便是实力最弱的关斩,也是因为没有师父直接传授,全靠听师兄讲经然后自学……但他的斗战经验之丰富,却是远远超出玉清观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