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怜手掐剑诀,羽嘉剑划过极其凶悍的剑路,朝魏东流的眉心直直刺去。
这便是她的回答!
第九十六章 还是对老婆放了水
火焰冲天,阴风卷地,其中杀伐之气四溢开来,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昆仑本阵的修士们,神情紧张地看着远处的斗法场面。
若是长庚真人与那魔君斗法,大家自然不会如此提心吊胆——甚至长庚真人都未必会给大家紧张的时间,说不定一上场直接就把那魏魔头当场诛杀了。
然而,琼英真人和对面魔头斗了如此之久,别说是诛杀对方了,便是连占上风的迹象都看不出来,这怎么能叫昆仑修士们不担忧呢?
虽说下面的修士们只能看个热闹,但昆仑太清宗的高层长老们,当然能看出这里头的门道。
徐应怜的表现并没有问题,就算没有秋长天的九成实力,至少也有八成了——之所以战况僵持不下,主要还是对面的魏魔头实在强悍。
其厉害之处,大抵有三:
其一,便是那一身精纯至极的魔气,几乎是所有修道者的克星。
六道功法为了追求威力,往往喜欢在真元之中加入浊气,用以催动攻击敌人。
由于浊气惰性、污染强和难以祛除,只要打入敌人体内,便能起到类似于猛毒的效果……当然这种浊气往往是双刃剑,若比例过高则难以控制,甚至反过来伤害催动者。
但那魏魔头不知为何,身上的浊气比例并非百分之一,百分之五或百分之十,而是百分之百,以至于浓烈至极,完全超脱出了浊气范畴,而是可怖至极的魔气。
这种魔气的精纯程度,简直堪比《九天清微入境真言》修炼出来的“仙家真气”,但凡徐应怜沾到一点,立刻便要经脉遭到侵蚀,甚至是影响全身大半功力的发挥。
因此她也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更专注于火系道法进行压制防守,不让魔气及身。这无形之中就牵扯了她的许多精力,叫她没有办法去全力攻击。
其二,便是魏东流使用的万相绝仙剑。
截教四剑之一,其位阶和威力自不必说。徐应怜以羽嘉剑进行对抗,很快便被迫以防守为主——若是真的豁出去和绝仙剑硬碰硬,羽嘉剑的本体强度未必能撑得住。
魏东流甚至还有闲暇去催动万相绝仙剑阵,逼迫徐应怜以大光明火对攻,以此来消耗她的真元。
其三,自然是那百毒金蚕蛊。
此凶虫刀枪不入,水火难伤,虽然数量只有三只,但被魏东流以叵测手法打出之时,往往能以意想不到的角度杀将进来,叫徐应怜狂出冷汗,忙乱不堪。
“琼英她并非那魔头的对手。”紫薇掌教很快下了判断,“若万相绝仙剑阵全力催动,以大光明火之能,断然无法将其拒止。”
“掌教是说,那魏魔头在怜香惜玉?”有昆仑长老严肃问道。
紫薇掌教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咳嗽说道:
“先前长庚对修罗道修士只败不杀,对方这是来回礼的啊。”
周围的昆仑长老们沉默片刻,接着便纷纷露出难堪的、仿佛被羞辱般的表情来。
只败不杀,倒未必是出于善意,更多却是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防止继续刺激对方、甚至令其狗急跳墙的行为。毕竟若是屈居劣势,那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择手段地争取胜利便是。
也就是说,这位凡生道魏魔头,已经认为魔道如今占据上风,所以反过来开始羞辱我们昆仑了嘛?
“且让琼英真人回来吧。”紫薇掌教迅速下令。
“那是否要叫长庚回来?”有昆仑长老沉声问道。
“此战根本还在关中。这边的胜负虽然重要,却不至于影响大局。”紫薇掌教回答说道,“让长庚专心经营关中,以收复失地为先。从明日起,便换元婴长老过去溺战!”
很快,徐应怜便气冲冲地回到昆仑本阵,和紫薇掌教请战说道:
“师父!那魏魔头虽然魔功高强,但我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战到半途,鸣金收兵,岂不是叫天下人小觑我们昆仑吗?”
“那又如何?”紫薇掌教淡淡问道,“此战主在牵制铁城山,只要能牵制魔道从此处出兵,些许斗法的胜负又能人如何?”
徐应怜咬牙不答,只能愤恨地告辞退去。
确实,她和魏东流的较量胜负,对昆仑和魔教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但对她来说,师兄刚离开此处前往关中,昆仑的连胜记录便断在她的手里,这叫徐应怜如何能不意难平?
“凤澜前辈。”徐应怜回到住处,面色难堪,枯坐整夜,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还是太弱小了。”
识海里的凤澜:……
别这样,应怜!你现在这等实力若是还算弱小,那其他金丹真人、化形修士,都可以去自杀了好吗?
不过人族这边都是些什么怪物?那秋长天实力远超金丹境界先不必说,怎么如今又冒出来一个魏东流?
难怪远古妖族会被人类赶到东皇界,就这怪物扎堆的人族,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咳,其实你现在欠缺的不是秘法。”凤澜便认真分析说道,“而是你本身的真元强度。”
“你看,那魏东流以万相绝仙剑阵,压制了你的大光明火,但若是你丈夫的五雷正法,则未必会被对方轻易压制,这是真元质量上的差距。”
“后续若要寻那魔头报仇,你要做的并非去学更多秘法,而是要努力去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却是如此。”徐应怜思索片刻,认可了这一说法,“若是我能提前进入幽微阶,反超师兄一个境界,就算金丹位阶上仍有差距,便也能轻易压制师兄吧。”
“说是这么说。”凤澜沉吟良久,忍不住问道,“不过……你想要打败的不是那魏魔头吗?”
“那魏魔头又岂是我师兄的对手?”徐应怜不以为然,“只要我能击败师兄,区区魔头根本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