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师徒,再结翁婿,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苏渐果然很吃这套,便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观他修为境界精进神速,想来即便我不鞭策督促,他也会勤勉修炼的。”
玉京一听就知道苏渐完全没懂,思维还停留在师徒的层面上,只得继续说道:
“不过,绛霄真人和清衡真人关系甚笃啊,过往无论是锁妖塔之行还是南征十万大山,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既然这么恩爱,就早点结为道侣吧?
苏渐仍然没有听懂他的暗示,只是得意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青螺峰素来讲究扶持友爱,素素类我,自然不会亏待师弟。”
玉京长老无言以对,心想这苏渐不会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和那太阴剑主的关系吧?
真以为他们还是纯洁的师姐弟关系吗?两人都修了问情流,问的是谁,没点逼数?
他有心想继续暗示,但对苏渐这个人“阅读暗示”的能力实在没有自信,只能咬牙直白说道:
“绛霄真人刚结金丹,便在问心洞里证了问情流。如此神速,实在令人羡慕啊。”
苏渐:???
我女儿证了问情流?什么时候!对象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他这边方寸大乱,玉京长老见状便晓得对方总算懂了,连忙找个理由告辞离去。
苏渐连忙二话不说,转头又赶紧折回青螺峰,结果却扑了个空,却不晓得安知素又带着凌云破饮酒去了。
近日接待宾客太多,安知素便是强行忍耐,如今也已经耗尽耐心,因此便非得要凌云破闭门半日,偷偷溜出来去喝酒。
蜀山修士大多居于山顶,而山谷之中则是各种坊市,其中虽然有修士来往,但更多却是山民,也不晓得什么太阴剑主之名,正是避开拜访小酌一杯的好去处。
两人来到酒楼二层,寻了个无人的静座坐下,安知素便迫不及待地点了一壶花雕,一盘鸡肉和一盘牛肉,随后催促小二上酒上菜。
凌云破见惯师姐平时俏美温柔的样子,如今却如此猴急,也觉得有趣,便一同拍桌子催促小二。
小二还没来,突然只听得下方有人在大声讨论,似是修士:
“既然如今太阴剑主在蜀山问世,这正教魁首就应该让我们蜀山来当!”
“就是就是!那昆仑应对六道,居然不能速胜,关中秦岭仿佛易主,有什么资格继续号称龙头?”
“长庚真人,一品金丹,不过如此!”
第十五章 我早就跟父亲说了!
听到众人所言,凌云破也暗感不妙。
显而易见,若蜀山要和昆仑争夺正教魁首,凌云破和秋长天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甚至被两个宗门推出来对决,打个你死我活也不无可能。
自己打自己,得有多蛋疼!
从人设角度上来说,秋长天绝不能输,那么只能是凌云破败北。
但一来太阴剑主怎么可能败北?放在寻常修士的脑子里,我这太阴素鸣剑刚拔出来,昆仑天柱就应该立刻变成四瓣儿,赤松仙人跪地求饶好吗?
二来便是强行找理由败北,蜀山必然引以为奇耻大辱。以安师姐和苏渐掌教的护短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来,确实不好说。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太阴素鸣剑太过强力,搞得我清衡真人进退两难?
“呵。”素鸣剑回以淡淡的一个呵字,虽然没有多说,嘲讽意味却是十足。
凌云破也不好意思硬甩锅,只是忙着给安师姐斟酒。
两人喝到微醺,这才慢悠悠回青螺峰去。
道观门口,凌云破先送师姐回去,然后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准备读档。
安知素心情愉快地回到道观之中,便看见苏渐脸色阴沉地站在大堂中央,不由得有些疑惑。
片刻之后,激烈的争吵声就响起来了。
“我证问情流还是别的什么流派,师父为何要强行过问?”安知素气愤说道,“我的道途,难道我还做不了主?”
“胡闹!”苏渐也是大发雷霆,“没有父母把关,怎么能随意证问情流?”
“师父当年,难道便有父母把关?”安知素激动地反问说道。
“你祖父祖母皆已不在,我当然只能自己抉择!”苏渐恼怒说道,“但我如今还健在呢!你要证问情流,怎能不跟父亲事先说明?”
“我当日已隔着石壁和父亲说了!”安知素也是气急,连称呼都叫成父亲了。
苏渐顿时为之语噎,隔着石壁说明……那算什么?!
我闭关了,我又听不见!
“素儿。”他只能放缓语调,安抚她道,“我并非是不让你证问情流,只是担心你遇人不淑……”
“师父不认可师弟的品性?”安知素冷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