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austin在的日子对于秦文晋而言差别特别大,她又恢复了没遇到austin前的状态。每天除了发呆就是走神,甚至她感觉自己快要丧失活下去的信心了。
上课铃响李海荣绷着脸严厉地走进教室,课代表刚要喊起立,李海荣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坐下,教案放在桌子上,提了提嗓面无表情道:“说个事情。austin家里有事最近请假了,课代表不用记他了。”
台下同学议论纷纷,目光下意识看向秦文晋那边,后者垂着脑袋面无表情翻看手里课外书,好似周围纷扰与她无关。
李海荣一拍桌子转移众人注意力,“好了都把嘴闭上,开始上课,大家把书翻到…”
开始上课,所有人沉积在知识的海洋里。秦文晋微微偏头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心里说不得滋味。
窗外的树枝长出了新叶子,最近雨季过了,每日都有金灿灿的太阳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身上。
秦文晋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熬完一个早上她实在受不了了,第一时间去办公室找李海荣请假。
“老师我不舒服想请假。”秦文晋沮丧的垂着脑袋,似任命般弯着细长的脖子。
李海荣抬头扶了扶眼镜,一看是秦文晋焦急地问:“你哪里不舒服?要不先找校医瞧瞧?”
秦文晋摇头婉拒她的好意,“呃不用了,老师我想回家吃点药就行了。”
李海荣长叹一口气,“那行,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讯息。”这几日秦文晋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但她只是个老师,不好多说什么。
“好。”
得到批准秦文晋第一时间逃离学校,当然了她也没有回家,出了校门打车去了属于她和austin的秘密基地,到家还不忘给李海荣发个讯息,然后垂头丧气瘫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下睡到下午太阳西落。
司机在老地方等了秦文晋许久,直至校门口都没人了,安保要关闭校门了他才发觉不对。当即立刻给林嫂打电话说没见着秦文晋,林嫂内心一震,挂了电话就翻找李海荣的号码,想着问问怎么回事。
这边,她还没拨出去号码秦文晋就进门了。林嫂见到她无事松了口气,“阿晋,你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
秦文晋耷拉着脑袋,局促不安地眼神看着地面,讲话有气无力:“走得早。”说着她径直往楼上走,林嫂微微皱眉,这时间也没比司机接她回来早多少啊。
林嫂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忧心,秦文晋这个反应让她很难不多想…
后来又过了很久,大概前后加起来有一个月的时间秦文晋都联系不到austin,发讯息不回,连已读都没有,电话打过去每次都是是关机。本想给他打意大利的号码,可是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
秦文晋像是疯了一般在austin的房间里肆意翻找,好似要找到一丝他存在的证据。
可惜了,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一片漆黑,秦文晋浑身无力,抱着他曾经穿过的衣服跌坐在地上,垂着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晦暗的情绪,低头狠狠嗅着那为数不多有他的气息。
她太想austin了。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秦文晋双目怔愣,猛然起来双腿一阵麻木,跌跌撞撞寻找手机,迫不及待点开查阅。
一条无关紧要的讯息,不是austin。
长吁一口气,秦文晋抹了把糊了眼睛的水雾,手指翻到通讯录里赵琛的号码迟疑了。
她不能问,也不可以问。
一阵无法言喻的刺痛感席卷五脏六腑,秦文晋关了手机,抱着他的衣服捂着巨痛的胸膛,泪珠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她无法控制心头因为austin消失而导致的痛苦感。
那是她喜欢的人啊,是说过爱她,喜欢她的人啊。
秦文晋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会消失的这般迅速,好似从未出现过。
如果不是她真的见过、触摸过、拥有过那人,她当真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就这样秦文晋混混沌沌又过了一周,这段时间她频繁请假,测考交白卷,在校情绪低落孤僻,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失眠多梦眼前乌青一片。
韩年年看在眼里,时不时想着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吃饭上厕所都拉着她,企图能唤醒秦文晋沉睡的愉悦之心。
可惜了,都是徒劳。
秦文晋今天又逃学了。
一大清早,温和的清风吹着树枝簌簌作响,嫩绿的树叶在空中摇摆不定。秦文晋在林嫂复杂的眼神注视下魂不守舍钻进轿车里,司机启动车子驶离赵宅。
一路平稳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后排座位上的秦文晋缓缓睁开眼睛。车窗开了一条细缝,风吹动了她顺滑纤长的头发。窗外是绿意盎然的春色,一切都充满生机,明媚的晨光直直刺向她失神无助的眼睛。
她已经忘记这是austin消失的第几天了。
依然没有他的讯息。
轿车稳稳停在正对着学校大门的马路上,等秦文晋下车后司机毫无怀疑开车离开了,同时人群中朝着学校走的少女在距离校门口不远处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这个点正是上下学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部分同学跟秦文晋一样是私家车送来,也有些是自己打车来上学。
所以,秦文晋站在路边刚招手就有空得出租车过来,稳稳停在她脚边。
身后不远处的路边停车一辆私家车,傅玦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制服,长腿迈出,眼神灼灼地盯着前面的人看。
果然是秦文晋!
他刚在车里看着就觉得眼熟,这下定睛一看那人就是秦文晋。
傅玦忽然一本正经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秦文晋!”长腿迈开,往这边快步小跑几下。
秦文晋浑身一震,目光有些飘忽,看清是谁叫她后动作更快了些,小手拉开车门灵活地钻了进去,语气焦急:“开车,快走快走。”
“哦好。”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子,目光忍不住朝着后视镜看了看,“去哪儿啊?”
秦文晋报了个地址,车子启动了身后的人也没有追上来,她砰砰乱跳的心平稳了些,抚了抚胸口长吁一口气。
幸亏傅玦没有追上来。
这几日她要么逃课要么逃学,总之就是不认真听讲。早读一过第一节课是李海荣的,上课铃响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教室门口盯着最后一名同学匆匆跑进教室,跟着他进来,然后关上门站在讲台上把手里的课件放在讲桌上。眼神肃穆,面色冷冰,一眼扫过台下的学生不满开口:“秦文晋人呢?”
教室里一片寂静,那肯定是人没来。
李海荣叹了口气满肚子火气,前些日子心不在焉也就算了,今天直接逃课逃学,简直要成精了!
回到秘密基地秦文晋整个人放松许多,失魂落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脸色有一瞬间苍白。
过往她与austin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欢声笑语在她脑海中回放,秦文晋像是被卸去了浑身力气,落寞地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