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流动着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陆软软心神不宁,觉得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尤其是脑域疼痛感逐渐加深,万一信息素上脑,强行对霍景闻做了什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行为,她本人也许明天就会被送上星际法庭。
陆软软强装镇定的回过神儿,这才察觉到自己此刻趴在男人的身上。
车后座被完全放平,0.8米的宽度,男人长腿憋憋屈屈蜷缩在驾驶室脚踏狭窄空间内。
陆软软抬了抬睫毛,压着翻涌的情绪,面不改色的推开驾驶室的门:“霍景闻。”
男人垂着眼皮,漆黑如墨的眼珠内充蔓了几缕不太正常的红血丝。
语气听不出来多大起伏,平静的就像是今晚无风黑夜:“你说?”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对不对?”陆软软深吸一口气,膝盖弯曲,单手撑住车门,跳下车。
动作干脆利落,双脚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潇洒至极,就是脸上僵硬的表情像极了落荒而逃的某种生物……
“掩耳盗铃,陆软软,你牛逼。”
霍景闻慢条斯理的直起身,半边轮廓隐在阴影处。
他的视线在陆软软欲盖弥彰的脸上来回逡巡了一圈,瞳孔寒星一股股往外冒。
陆软软从来没见过霍景闻生气至极的样子,哪怕是那晚男人歇斯底里逼问她的时候,他身上依旧蕴着一丝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感。
然而此时此刻,霍景闻眼神直白的宛若人类最原始的反应,又凶又野,看她的目光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
这种情况下,陆软软当然不觉得霍景闻是在夸她,她干笑了两声,揣着明白装糊涂:“承让,我觉得吧,你比我牛逼。”
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撤。
下一秒,后衣领被男人死死的捞在手中。
霍景闻优雅的从车上迈出来,随手拍上车门。
手指摁车锁后,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陆软软的身上。
霍景闻唇角噙一缕寡淡的笑,视线下移,轻啧了一声:“忍着神龟都没有你能憋,这么多年你没有憋出病,难道不牛逼”
陆软软头痛欲裂,盯着男人两片性感薄唇来回摩擦,烦得不行。
她别开视线,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控制在平易近人的语调上:“今晚这件事我们能不能明天谈?”
“不能够。”霍景闻不为所动,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唇角的弧度夸张的拉开:“像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在我这里,差不多就是过时不候。你今天对我如此没下限索取,我仅仅只是找你要个说法,真的不为难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