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捉着她的手握住自己。
她自幼养尊处优惯了,掌心极柔嫩。
她咬着唇偏过脸去。
外头的雪似乎下得很大,恍惚听见雪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滚烫的面颊埋在她颈窝里。待平了几息,嗓音沙哑地耳边唤了一声“柔柔”。
一声一声,跟叫魂儿似的。
手心火辣辣疼的谢柔嘉不理他。
他起身掌灯。
温暖的光逐渐地填满屋子。
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的女子坐在那儿,待瞧清楚自己掌心里的东西后,羞得满面通红,又见眼前的男人身上的寝衣整整齐齐地裹在身上,越发恼怒。
回回都是如此!
她竟不曾见过他不穿衣裳的模样,可他却早已经将她看光,甚至今夜还……
越想越羞恼,她正望着自己的掌心不知所措,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捧着她的掌心,小心细致地替她擦拭掌心。
连换了三条帕子,掌心才干净。
谢柔嘉看也未看他一眼,把自己埋进衾被里。
他熄灯后上床,从背后抱着她,替她轻轻揉捏着手腕。
累了一日的谢柔嘉此刻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在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
谢柔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外头白茫茫的雪光透进屋子里,亮堂堂一片。
才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俊美的脸。
见她醒来,他伸手抚摸着她微红的眼角,嗓音微微沙哑,“早。”
谢柔嘉眸光落在他花瓣一样嫣红的唇上,不自觉地想起昨夜之事,面颊微微滚烫,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他黏上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待会儿咱们见过叔父后,需得先回家一趟。”
“我不回。”她想也不想拒绝,“我要在庄园里陪裴叔叔。”
一回去,她假孕的事儿必定会被大家知晓。
旁人定要笑话她。
裴季泽道:“就回去一日,明日再回来。”
她仍是拒绝,“那也不回。”
裴季泽见说不动她,只好道:“那晚些时候我再回去,明日一早就过来庄园这儿。”
谢柔嘉道:“你那么忙就不要过来了。”
他闻言,气得在她雪颈咬了一口。
谢柔嘉吃痛,抬手去摸脖子。随即瞧见自己的手腕光溜溜,想起他昨夜不知将铃铛丢哪里去,忙越过他趴在床沿上去找。谁知一时没趴好,整个人往床下坠去。
幸好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回来。
谢柔嘉伸手去掰他的手臂。
挣扎间,她身上的衾被滑落,胭脂色的寝衣松开,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慌忙拢好寝衣,想要寻胸衣穿上,一时想起昨夜被他一把撕烂。
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谢柔嘉只好重新躺回去。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红得滴血的耳朵上,喉结滚了一下,嗓音沙哑,“找什么?”
谢柔嘉低声道:“把铃铛还给我。”
他闻言垂下眼睫,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起身穿衣裳。
谢柔嘉拿眼角偷偷觑了他一眼。
昨夜就跟疯了一样高兴的男人薄唇紧抿,似乎委屈到极点。
他在委屈什么。
定是又想要装模作样哄她!
等了许久,谢柔嘉见他丝毫没有把铃铛还给他的意思,再次开口,“还我。”
话音刚落,正在扣玉带的男人手指顿住,大步上前一步,捧着她的脸颊,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不还。”
他竟如此无赖。